关瑶拿肘怼了怼裴和渊:“这倒没有的事,你别瞎猜呀?”
“好,听娘子的,我不瞎猜。”裴和渊立马软声作服帖状,可直起身子看向孟澈升时,却又是沉下嘴角:“罢了,看在我娘子未曾受伤的份上,我姑且放你一马。再让我见到你欺她,我必不会放过孟太子!”
撂完狠话,裴和渊便揽着关瑶走了出去,独留一个孟澈升被甩在当场。
关瑶被带着走出那房室时,正巧一道惨白的电光印进客栈。
于雷声响起前,她的两耳被捂住,整个人被罩入个高大的怀中。
干躁的掌心,温暖的怀抱,硬实的月匈|月堂,郎君清冽的呼吸就在头顶,让人莫名安心。
过了会儿,确认那雷声已停后,捂在耳上的手才慢慢松开。
离开前,又轻轻捏了捏她的耳垂:“不怕,为夫在的。”
暖意溢满胸腔,关瑶揪住裴和渊的袖子,作势发难道:“哪有在外人面前夸自己娘子如琬似花的?也不怕人家背后笑我。”
侍宠而娇,就是男子明明没错,也要骂上两句,亦是心中明明欢喜得快要飞起来,口头却还要挑人错处。
裴和渊眼底浮露无奈笑意,俯首道:“娘子教训得极对,确实是我说错了。”
说错了?
佯怒变作实火,关瑶正想出手教训时,发顶陡然落下轻轻一吻。耳畔,男人笑着卖乖道:“岂止如琬似花,我娘子简直美撼凡尘。”
虽然以关瑶的脸厚程度,很是觉得自己担得起这么个美誉,却还是皱了皱鼻子哼笑道:“这嘴是抹了蜜糖不成?尽会拿话哄人。”
见小娇娇不买帐,裴和渊躬身凑近:“迟些入了房中娘子尝上一尝,便知有否抹蜜糖了。”
男女之间,有来有往,才叫调情。眉眼官司打得再多,却也不嫌累。
一句打趣过后,裴和渊复又正色道:“娘子今后再不可再将自己比作二姐。她到底是个病人,若你如她那般晕卧在床,我可是要疯的。”
关瑶不料自己就是随口说那么一句,却也被夫君听入了耳,当下心间急撞,情愫涌动。
只她感动还不曾持续多久,便见裴和渊那目光逐渐下移,继而又装模作样地端详了下她的脸:“其实娘子,确与胡女有些相似。”
关瑶被唬住,当即讶然接话道:“是么?哪里相似?我外祖母有胡族血统,怪不得总有人说我肖似她老人家呢。”
目中弥漫起些欢谑,裴和渊直身卖起关子,竟扭头往楼上走了。
裴和渊缓步拾阶而上,一双手背在后头,其中有一只则反向勾了几下,明显是引.诱人追过去。
关瑶好奇心被提得高高的,此刻要多不受诱有多不受诱,顾不上矜持半分,提起裙摆便跟上去牵住郎君的手。
裴和渊闷声笑着,明显愉悦得很。
他将人拉到身侧:“娘子这么想知道?”
“啰啰嗦嗦的,快讲。”关瑶拿指甲暗暗掐了他手心,催促着。
裴和渊偏了头看她,面容轻透,目如矅石。
徐徐挑起唇角,裴和渊道:“娘子得先应我一个要求,我才好告诉娘子。”
“什么要求?”
见裴和渊神神秘秘,关瑶还主动凑上前去听。岂料听罢,立马吃羞地啐了一句“下流胚!”
竟让她用那处替他……
裴和渊舒眉展眼,憋笑道:“娘子不是想知你哪里与胡女相像么?”
“你,这,这与你说的有什么关系么?你唬我当消遣呢?”关瑶气鼓鼓地踩了他一脚。
靴面拓了个小巧的绣鞋印子,裴和渊停下来看了看,心道这一身白确实该换了,既不忖他,又不耐娘子踩。
便在裴和渊停脚的时候,那踩了他一脚的关瑶,已撇了人径自走在前头。
姑娘家有一把上好的软腰,走路时扭来晃去,带着臀儿轻轻摆动,看得人心里一荡一荡的。
裴和渊快行几步,上前圈了腰肢将人揽在怀中:“我不曾骗娘子,是真有其事的。”
“那你倒是快说呀,我究竟哪里与胡女像了?”关瑶斜乜他一眼:“说不出来,你今晚睡踏凳。”
裴和渊目中倾泻出了笑意。
他将人惯得可真好,几日前在怀里还僵硬得不敢动的小娇娇,今日竟还学会威胁他了。
忍俊不禁之后,裴和渊垂下眼皮看着某处,意有所指地低声道:“听闻胡女……较丰盈。”
这么一句话轻轻巧巧地撞入耳中,再配上裴和渊那幅神情,关瑶霎时醒过味来。
怪不得扯那种荤话,男子开起花腔撩拔起人来,真真是令人恨不得失聪!
真的只是失忆而不曾失智吗?怎么感觉这人连正经二字都不会写了!
明白自己又被好生戏弄了一遭,关瑶抬脚在裴和渊另只鞋上也踩了一脚,再几步跑进前头的客房,“嘭”的一下把门给关上:“你今夜去和吴启睡!!”
适逢吴启上楼,听到自己的名字,便问了声:“少夫人唤小的?”
裴和渊敛起笑意,漠起张脸去看吴启:“少夫人唤你作甚?有什么事可唤你的?”
吴启哪能想到自己随口一问也能惹了郎君飞醋,当即侧了侧耳朵:“哎哟,这外头雨大,想是小的这耳朵进了水,听岔了。”
裴和渊面色稍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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