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尧不敢再让他继续在这待下去,将人侧抱起,转身离开。
“死亡对你来说是解脱,那么,想死却不能死,会是什么滋味?”
李楠猛地睁开眼:“你要做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屋子空空荡荡,一股莫名的逼仄感,紧压而来。
……
吕尧刚把人放到副驾驶座上,一直喃喃低语的人突然发疯,拼了命地想从位置上挣脱。
他伸手去拦,被一把抓住,谢安嘴巴一张,恶狠狠地一口咬住男人白皙的手腕。
血丝很快就渗出来,吕尧的另一只手瞬间握紧了拳,胸口起伏好几阵,但最终,什么也没做,垂下眼看他,安静地任他咬着。
尝到口中那股淡淡的血腥味,谢安的意识猛然清醒。
他呆呆地张着嘴,一眨眼,眼眶又落下两串泪,掉到男人手上,融进了血丝中。
吕尧伸手抽过一张纸,先在他脸上胡乱地擦拭两下,扔掉后又拿过一张,才压在自己被咬出一道深深牙印的手腕上。
等血被擦干,他才探过身,将安全带替他扣上,刚要从车里退开,原本安静坐着的人,突然伸手,面对面地抱住他。
压抑的哭声在车厢里低低响着,这样半弯着身的姿势并不好受,他没有再动,静静站着,像一尊雕塑,守着怀里哭得心碎的人。
……
“尧叔,送我去医院吧。”
谢安从他怀中退出,哑声说了一句。
吕尧没有说话,他将这边的车门关上,绕过车头,坐进了驾驶座。
车子在黑暗的道路上缓缓开着,未关上的车窗吹进来些许夜风,很凉,谢安一整晚都没有平静过的心情,因这丝丝缕缕的微风,冷静了一些。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直到车子停在安民医院门口,谢安才看着前方,对着身边的人说了一句:“尧叔,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