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相扣下,他软语低喃,“今晚的洞房花烛,记得补偿我。”
“好。”
温婉离席出去找沈度,很快在洗手间外的走廊里看到背对着她站在窗边的沈度。
相比较穆郁修,沈度的身形瘦削很多,再加上今晚他穿着修身的休闲西装,便恰如其分的把劲瘦的腰身和宽肩勾勒出来,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那么的丰神俊朗,又因为灯光的缘故,他整个人都仿佛被笼罩在一片柔和迷人的光晕中。
温婉走过去后,注意到旁边的烟灰缸里有很多烟蒂,她蹙了下眉头,“沈度。”
沈度的指间还夹着烟,淡淡的烟雾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目光一直放在窗外的城市夜景里,似乎并没有听到温婉叫他。
“沈度。”温婉走近一步,抬头看向他,“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在怨我。我说过我不会嫁给穆郁修,最终我却还是跟他领了结婚证,我没有遵守承诺。”
***
沈度这才转过头来,讽刺地反问:“所以呢?温婉,你说好和我一起回美国,其实你根本就是在敷衍我、欺骗我。你根本就做不到,为什么还要伤害我这颗已经属于你的心?你知道在电话里听到你说你和穆郁修结婚的那一刻,我的心有多痛吗?我就感觉天崩地裂了一样,眼前一片漆黑,都是绝望,都是对这个世界的厌憎。温婉,你这样对我……”
他停顿了一下,唇畔浮起一抹轻蔑的笑意,让温婉感到无比的陌生,“你这样做,跟董唯妆有什么区别?你们都以为我沈度懦弱好欺负是吗?她董唯妆被人玷污,把我当成接盘侠,而你温婉曾经被他穆郁修伤害的时候,你回到我身边,把我当成依靠。”
“如果我能得到什么,这一切都无所谓,可事实上呢?”他挑起唇角问她:“我因董唯妆而受尽旁人的可怜和笑话,连你最后也还是属于了穆郁修。董唯妆死了,一了百了,我呢?你们所有人都幸福了,偏偏我付出了那么多,我却是最凄凉可怜的那个。”
窗外的风吹进来,温婉闻到沈度身上的酒精气息,她把脸转向一边,“你喝醉了,否则你不会这么偏激。”
“我偏激?不,温婉……”沈度摇着头说:“我说的都是事实。”
温婉闻言重新转过脸,声音里带着一丝的凉意,“所以你觉得我对不起你是吗?沈度,你有什么立场指责我欺骗你?如果我也像你一样去钻这个牛角尖,那么七年前分明是穆郁修救的我,为什么你不仅隐瞒了事实,还把所有的功劳都往你一个人身上揽?以至于让穆郁修误会我七年,也因为恨我在那个时候离开他,这七年间他折磨自己。我回来后,他开始折磨我,他自己却比我更痛苦,这都是谁造成的?如果你早点告诉我真相,我怎么会去美国?我和穆郁修又怎么会错过整整七年最美好的时光?”
温婉说到这里,突然想起那天在试衣间里,看到穆郁修背上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疤来,如果她不是在那个时候离开了,他怎么会沾上毒品,误入歧途?
如果不是这样,他怎么会被送入部队,枪林弹雨、刀尖舔血,弄得满身伤痕?
她的心疼得一阵一阵抽搐,眼睛里一片酸热,差点掉下泪来,仰起脸反问沈度:“如果不是你的母亲来到我家,那几年我又怎么会过着牛马不如的生活?”
“那个时候的你呢,请问你为我做过什么?你母亲那样对我,你却连同情都没有给过我。后来我遇到了穆郁修,你不会理解他对我的意义,是他让我还有在这个世上活下去的动力,他陪我走过最昏暗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