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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爱情。
这也是许书铭永远没法理解的地方。真要说起来,比起钟闻天本人,他一直更爱钟闻天的钱。如果钟闻天是穷光蛋,那他们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他想了想说:“钟太太,你想要的是不和钟先生离婚,还是想要和钟先生和好,不去找别人?”
钟太太看着他一怔,眼泪都停在眼眶里,好一会儿,她才道:“有什么区别?他是我丈夫。”
“是,他是你丈夫,但是也可以不成为你的丈夫。你得想好,你想要什么?”
她沉默下来,她被钟闻天养了太久,他对她的方式一直很粗暴。一个再聪明的女人,长年累月被圈养在家里,足不出户,也会失去思想。
“我想要欣欣,她是我的一切,我不能没有她。”钟太太思索良久道。
她是个好母亲,许书铭叹了口气,道:“那你就打电话给钟先生,告诉他,你想女儿了。”
“他不会听,他拒绝与我通话。”钟太太抗拒。
许书铭笑了起来,他用一种镇定的、让人信服的口吻道:
“相信我,钟太太,钟先生会听的。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而你是他女儿的母亲,唯一的。他可以不让你继续做自己的妻子,但是却不能让你不做孩子的母亲,这是他没办法改变的事实,你必须好好利用这一点。”
“这……”钟太太还没被人这么清晰的剖白过,一时愣住。
许书铭站起身,颓废的够久了,他也还有一场仗要打,不比钟太太要轻松。
“钟太太,从现在起,你要把自己当做一个孩子的母亲,而不是钟闻天的妻子。如非如此,你永远处于不利地位。”
“我不会,我从没有——”
“那就哭,”许书铭打断她,他低下头,垂着眼睫看着钟太太,淡淡道:“不会说话,哭总行了吧?你刚刚就哭得很好,餐厅里很多人都在偷偷看你,你很漂亮,你要记着这一点。”
但是不好便是错吗?
中午还是回到了办公室,还没坐下,组长便找来了。许书铭自打到公司后,表现一直不错,安分守己,不像那些个刚刚进公司的新人,恨不得时时刻刻彰显自己的“新”,没事就与人攀谈,打听公司上上下下的那些不为人所知的秘密。
许书铭先和她道了歉,然后说自己早上有点事,很急,来不及请假。组长皱皱眉,说这样事先不打招呼,就不来上班的行为,非常卑劣,一般要算作旷工处理。
这样说话,便留有余地。许书铭连忙向她再次道歉,连连保证以后不再犯。果然组长便不再纠缠,说谁让你是第一次,下不为例,以后可不许再一声不吭消失不见了。
许腰,姿态做到一百分,才让组长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一上午没来,工作便有了积压。
许书铭埋头开始处理手上积压的工作,事有轻重缓急,最紧的是下午又个对接会议,需要预算报表,必须抓紧。
等忙完,抬头一看,时间到了下午两点。连中午饭都忘了吃,从早上到现在,肚子里只剩一杯咖啡。
饿得头晕眼花,又不好叫外卖。打开抽屉,上个星期买来充饥的面包,也不知道被谁招呼不打的拿走了。
不是什么大钱,但是被这么不声不响的拿走,还是让人觉得膈应。
是谁呢?
许书铭坐直身体,环视四周,个个埋头工作,没有人像疑凶。
“饿了吧?”突然一个男声出现在面前。
许书铭抬起头,是李副总。他酒醒了,又恢复成白日那副亲和的样子。他脸圆,身体也圆,做出这番亲切的姿态,也不算难。
“不吃吗?我注意到你中午没出去吃饭。是不是工作很多?对了,你早上没来,是出了什么事吗?”
他大喇喇地绕过办公桌,站到许书铭身前,弓着身,把手上的饭盒放到桌面上。
“吃点吧,都是热的。你胃不好,不要随便饿肚子。”
说得他好像很了解自己的一样,许书铭想要笑,但是办公室才多大,李副总不要脸,他还要。
许书铭紧了紧手心,然后霍然起身。他拿起文件夹,动作很快,像是一分钟不想停留那样,从办公桌另一边迅速绕出去。
“不用了,”许书铭头也不回道,“我先去会议室,那边已经在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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