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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听他这么说,便道:“先生,要不您等一下,我去问问经理。”
李副总点头,回到位子上坐下,目光痴痴地看着许书铭枕着手臂,露在外面的半张精雕细琢的脸。
多好的机会。
明明已经做好了各方面的准备,许书铭已经被逼到极致,只差临门一脚。
怎么突然撞出一个钟闻天?
别人认不得钟闻天,但是他是认识的。
他甚至也想认识认识钟闻天,那对他的事业来说,是何等的助力。
但是,钟闻天可不是他想认识就能认识。
许书铭又怎么会认得?
单单见过几面,就能替他们这一桌买单?
况且,许书铭也太不会撒谎,钟闻天是他这个毫无背景的小人物,想见几面就能几面的?
一次偶然碰见就算了,几次,呵。
果然,那服务员回来,与他说,确实是一位姓钟的客人结账的。
李副总听到答案,怔怔地坐在位子上。这时包厢内许多人已经离开,只剩下几个住的比较近的同事,还有仍趴在桌子上的许书铭。他今晚是喝得真多,把一桌人喝得服气了。
然而,现在喝得多了有什么用?
李副总低下头,再不敢看许书铭的侧脸。
我可怜你,谁来可怜我?
许书铭睁开沉重的眼皮,发现是在自己的家中。他昨晚喝得大醉,几乎不省人事,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家。
然而忍着头痛起身,发现自己身上衣服还是昨晚那一套,只脱了外套和鞋,一身酒气。大概送他回来的也是个粗心大意的人,房间内的空调也没开,整个房间也就被子里有一点点暖意。
准备拿手机看时间,在床头柜摸了半天没摸到,这才想起来,手机昨晚已经报销。
清晨的早上,人的意识渐渐回笼,身上那点温暖也逐渐消融,全身都冷下来。头脑这样清醒,昨天发生的一切一幕幕都倒回到眼前,许书铭只觉得人倒霉起来,真是喝凉水都塞牙缝。
然而这还不够,竟然还要让他在这种时候碰到钟闻天。
生怕他落魄的不彻底,一定要让他难堪得头抬不起头才肯罢休。
从首都避开还避不开,也是,许书铭回头一想,钟闻天现在的妻子还在本市,情人也落脚在此,他能去哪儿?
在床边发呆了一会儿,也只允许脆弱这么一小会儿,他实在没时间再陷入悲观的情绪里。
站起来之后,头还是痛,昨晚也没有吃什么东西,一站起来,两条腿软得都走不动路。
他勉强先去冰箱找了几块快过期的面包果腹,人饿到一定程度,已经硬得仿佛石子的燕麦面包都觉得好吃。
胃里不再空空如也,他才觉得整个人活过来。
今天不用上班,倒也用赶时间,洗完澡,换一身新衣,下楼去附近的手机营业厅重换了一张电话卡,再现买了一款手机。
又花费了一笔,许书铭在心里记下账,边把卡新手机里。
刚刚开机,手机就有未接电话、短信、微信涌入。
他一条条翻阅,最后看未接电话,有两个不认识。接着看短信,那个不认识的电话竟还发了短信过来。
“我是钟太太,两天前我们见过,还记得吗?我已打算归家,走之前,我想与你再见一面,当面感谢你,是否有空?可以约个时间吗?”
感谢?
许书铭摇摇头,他与钟闻天的妻子有什么好感谢的,没有瓜葛才是最好的状态。
他退出短信界面,按灭了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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