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是一劳永逸的一招。
等许书铭被警察局的刑警大队长请出去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他一天未进一滴米水,不止脸色苍白如纸,连嘴唇都没有半分血色。
警察局大门外,下午的太阳耀眼,照得大理石地面反射着白花花的光。许书铭刚刚走出去,就被这剌眼的白光晒得脚步有些虚浮。
他的身体最近被他折腾地,着实有些不争气,即使昨晚好好睡了一觉,但是经过一天的消耗,又打回原形。
他感觉到自己的耳朵里嗡嗡乱响,脑子有些发昏,就在他想要站在原地停顿一下,歇一歇,喘口气的时候。
不妨身边伸出一只手来,扶住他的胳膊,将他整个人拖住。那扶住他的大手,坚定、平稳,许书铭下意识想要挣脱的时候,竟然没有挣脱出来,反而感觉到他的手指力道加大,隐隐有几分不容拒绝的味道。
“书铭。”
耳边有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许书铭猛地抬起头,闻声看过去,钟闻天再熟悉不过的脸乍然出现在眼前。
他这样做未免欺人太甚
“原来是你请了他们的局长过来,我说呢……”许书铭这才想明白自己刚刚能够脱身得如此轻松的根源。
他本意是想找一位金牌律师,过来让这些平日里作威作福惯的警察难堪的,但是难堪只是难堪而已,并不会让人低声下气,对他立刻服输的地步。
也只有惊动到他们顶头上司,釜底抽薪,他们才会感觉到惶恐不安,急于求饶。
比起钟太太那一点点人脉,还是钟闻天的出手足够震慑人心。
钟闻天少有的脸上没有表情,看向许书铭的目光也十分陌生。他观察了好一会儿许书铭,等他站稳了,才松开手,语气淡淡地道:
“是我请了李局长来放了你。”
许书铭却对他的态度有些好奇,缘何过来救人,救完却一副冷淡的态度。
他抬起眼,观察着钟闻天的神情,脑中却被疑惑占据。
钟闻天今天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白衬衫,打了一条蓝灰色的领带,上面用银线绣了一些漂亮的花纹,低调华贵中衬托出一点少见的活泼,这不是钟闻一贯天喜欢的风格。
许书铭抿起嘴,扭头看向台阶下停着的黑色轿车。
轿车稳稳地停在马路边上,车窗贴着防窥视的黑色薄膜,但是许书铭的直觉相信,里面一定还坐着一个人。
一个在等着钟闻天的人,甚至是早上帮钟闻天挑领带的人。
呵,果然是过来替人出气呢。
“为什么不说话?我帮了你,一句感谢都没有了?”钟闻天突然开口道,他似乎想要平心静气的和许书铭说话,但是语气上显然不太成功。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钟某人似乎没有得罪过你,为什么处处要与我作对?”
他的声音将许书铭的思绪从轿车拉回来,他慢慢转过脸,看着钟闻天,忽然笑了一下。
他的脸色苍白,这一阵又瘦得脸小了一圈,这一笑,越发显得人荏弱不堪,像是大声说话,都能把他吓跑一样。
但是他的眼神又那样的冷,看着钟闻天的目光像浸了一层雪水,站在阳光下都感觉到不到一点点温度。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值得钟总今天亲自来找质问我?”许书铭柔声问道。
钟闻天的表情越发的淡,他想起这些日子身边那些小动作,语气不好地道:
“一定要我说得明白吗?书铭,我知道你现在很需要帮助,也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
“你闭嘴!”许书铭却喝道,像是无法忍受一样,直接打断钟闻天的话。
同情我,钟闻天有什么资格?
许书铭猛地抬起头,直直地看着钟闻天的眼睛,像是不认识他一样,把他认真看了好几秒钟,才冷声道:
“好一个同情,我有没有说过,让钟总你不要再插手我的事。”
钟闻天被他的语气刺得生了恼怒,但是看许书铭脸色惨白的样子,他又不好恶声恶气,只得忍着脾气道:
“如果你没有插手我的家事,我今天怎么会来找你?许书铭,你讲点道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