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悦看了看化妆用的东西，“崽崽，这都是我的吗？”
于明锦红了脸，“您别叫我崽崽，我有名字的。”
“乖孙孙？”
“……您还是叫我崽崽吧。”
翎悦嘴角挑了挑，小孩儿真是善变。
翎悦的衣服也就只是穿上了而已，细节上处理的都不合格。于明锦也不多话，帮着翎悦把衣服打理好。翎悦低头看他，“谁让你做这些的？”
“太爷爷安排的。”听他说这些话，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还有点高兴。
翎悦无语，这孩子傻了？
杜清安解释道：“小学徒在后台的时候都是从打杂开始，他这个辈分，能安排他跟着您打杂，说明师爷爷喜欢他。”
翎悦看了眼正在一旁跟易清正说话的老爷子，笑眯眯的在于明锦脑袋瓜上敲了敲，“可以呀崽崽，以后跟着叔爷爷，爷爷天天给你买泡泡糖，大大大泡泡糖，一口吃两个。”
于明锦：“……”
心情还是很复杂。
杜清安给翎悦化妆，看眼前没什么外人，八卦的打听：“听说您跟墨老师要结婚啦？”
“没有！”翎悦哭笑不得，“到底是从谁嘴里说出去的？且早着呢。”
杜清安小声的道：“墨老师说的啊，好几个媒体都爆出来，一问婚事，墨老师都说快了。”
翎悦磨牙，“回去我就打死他！”
杜清安笑了会儿，接着问翎悦正经事：“您下首歌什么时候出？”
翎悦笑道：“下周就能录出来，到时候请你拍，你有空没？还是不给钱，我可以请你吃饭。”
“我太有空了，”杜清安问翎悦其实就是这个意思，“不给钱也是我占了大便宜了！拍了你的之后我就红了，我就膨胀成了这样。”
翎悦看他比划的跟个刺豚一样，被逗得哈哈大笑。
尤老爷子听到这边的动静，回头瞪了翎悦一眼，“上台之前一点紧张感都没有！”
翎悦耸了耸脖子，得，又被训了。
画完了之后，翎悦美滋滋的跑去给师父看，“师父，我好不好看？”
老爷子笑着点头，“我就说，你扮上花旦好看。”
在一旁围观的小演员脸都红了，从没见过这么漂亮旦角。
《霸王别姬》准备开唱，翎悦在后台，好奇的问于明锦，“咱们尤派都是花旦，这些老生、武生都是哪来的？”
于明锦解释：“在外招聘来的，有的在这里唱了十几年了，也有从别的派系请来了。他们那边的戏园子也需要旦角。”
“哦，我明白了。”翎悦点头，“就跟学校的交换生一样。”
于明锦顿了顿，一本正经点头，“是这个道理。”
“小孩儿真不会说话，这时候就应该夸：爷爷真聪明！”
于明锦看着这么美的一张脸，还自称爷爷，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老爷子想去台下看戏，于明锦看到后赶紧跟上去，翎悦看到这里，笑了笑，是个有眼力且很懂事的孩子。
老爷子在台下一坐，所有人都紧张了。小孩站在老爷子旁边也紧张，没想到最先开口的是尤老爷子，他小声道：“我有点儿紧张。”
于明锦震惊的瞪大眼睛，“您怎么会紧张，别人紧张才是。”
有老爷子小声道：“一会儿你小叔爷就上台了，以前你师爷第一次上台的时候，我也这么紧张。那时候我四十岁，今年我七十六了，我又紧张了。”
于明锦想笑，安慰老人家：“您是在太在意小叔爷了。”
“是啊，他太聪明了，到我死之前，我要看他名震四海。”
“您肯定看得到，他真的很厉害。”于明锦已经被翎悦的天赋碾压的没脾气。
“你去后台候着吧，去换装，一会儿上台。”
“是。”
“记住，每一个角色，都是你的积累和经验，不要小看任何角色，认真演。”
“我知道了，谢太爷爷提点。”
此时后台也窃窃私语，“翎悦刚拜师一个月就上台，老祖宗怎么想的？”
“今天座无虚席，要是砸了……”
有个年纪稍大一点的人提醒：“做好你们自己手里的事情就行了，别的不用你们操心。”
于明锦路过这个化妆室，就听到里面说这个，他脚步顿了顿，微微蹙了蹙眉。翎悦帮他说话了，有人说翎悦，他就有点不爽。
这时候，有个熟悉的声音调侃道：“哟，师弟来打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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