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屠夫对着身后两个小弟使个眼色,顿时有人上前来,打开铁笼子门,将拴着黑狗脖子的粗长铁链子一把抓住,不顾它百般挣扎,要将它从铁笼子中生生地拽出来……
黑狗一脸幽怨地转头看向那半死不活状的黄狗,全都明白了,口里“汪汪”吼着:“我把你当兄弟,你竟然套路我……”
黄狗摇摇头:“年轻人,too young too simple啊。”
众人眼神全放在奋力挣扎的黑狗身上,对方劲头还真足,不过它越挣扎,那桑老板就越点头。
这时就没一人能注意到:那只黄狗已经悄悄地爬了起来,只是它脖子上却只拴一条普通麻绳而已,比强健黑狗待遇差远了。此时它一双狗眼充满不被人察觉的凶光,正盯着大开的笼子门,还有那些面目狰狞的屠狗者们……
…………
黑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拽出笼子,心下绝望:为啥这世界上居然还有人要吃狗肉,明明看他们的电视上,都在说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么?
这时,它耳边响起一个天籁之声:“这一群狗我全买了,开个价吧。”
当它带着感激的神情看向对方时,完全没注意到刚才正蓄势待发的黄狗,却重新躺了回去,恢复成一副半死不活的姿态。
这是一个面相沉静的黑衣中年人,他身旁跟着三个人,同时出现在后院门口。
“这位老板您哪位啊?能出多少?”狗屠夫才不会把客人往外推,这桑老板只是一个普通回头客,叫声老板就是客气罢了。
这偷流浪狗杀狗卖的生意马上也要做不下去,自然是谁给的钱多,就做谁的。
“一条狗两千,这个价格,对一群流浪狗来说,应该够高的吧?”那黑衣中年人说着。
狗屠夫一听,哪还有不满意的,这个价格早大大超过他心理预期,也不讨价还价,惟恐生意黄了:“好好,还是您这位老板爽快,不挑不捡,我这就带人给您全装上。您开货车来了么?没有的话,我给您亲自开车送过去。”
那桑老板不高兴了:“兄弟,别的狗,随便你出多少,这条黑狗可是我挑好马上要宰来吃的。”
黑衣中年人淡淡一笑:“你还没付账,怎么就成你的了?莫非,你一个人还想和我的兄弟们练练?”
桑老板毕竟是个生意人,还是怂了,为口狗肉挨顿打不值得。对方人多势众,狗屠夫也不会站自己一边,谁会和钱过不去?
“哼,咱们走着瞧,风水轮流转,”他撂下一句狠话,就往院子外走。
他恨恨地走着,走到院门口想出去,正与黑衣中年人擦肩而过,黑衣中年人倒是没什么动作,不过对方手下一个随从,却是眼神一狠,朝他一脚踹了过去。
黑衣中年人淡淡道:“停下。”
那随从腿悬半空,立刻停下,收了回来。
桑老板浑身一阵冷汗,就听刚才那股风声,他有个感觉,那一脚要是踹自己身上,自己不死也半残,当下什么狗肉都抛在脑后,赶紧跑出了院子。
当一辆满载流浪狗的货车开走时,狗屠夫正坐在店里,数着一只小皮箱里的大把现金。
他叼着一只烟,满脸横肉褶子中,都在向外透着得意的笑:这一家伙可是卖了不少,除去一点人工费,剩下的全纯赚。
快数完时,在他耳边,一个地狱般的熟悉声音响起来:“王德彪,你偷猎流浪狗,非|法贩卖未经检疫的肉类,你这间店要再次关闭整顿,现在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
郑道:“刘队长,真是太辛苦了,这是你们这几天查获的第十三家非法狗肉馆吧?”
刘队长:“是的,刚才抓获的这个老板王德彪反映,半小时前有人从他里将剩下的流浪狗全部买走。里面有一条黑狗他印象最深,和咱们图片上的那条黑狗长相差不多。因为这条黑狗抓来后两天,天天做俯卧撑,这还是他头一回见,所以印象分外深刻一些。”
郑道闻言大喜:“那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目标之一,真是多谢刘队长,回头我一定帮您请功。”
刘队长一听也是非常高兴:“这都是我们份内事,能顺便帮上您的忙那再好不过。”
两人交谈一阵,刘队长又将那辆货车的大致情形还有去向讲了一遍。郑道立刻告辞,随后就将消息发给两个尊者,他还要再找相关机构调取货车行驶的监控录像。
调查这个事可是个苦活,来回奔波,大量筛查,可不是脑洞一开就能想出答案的,也难怪方宁要全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