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徐曜洲也没吭声,只静静看着他。
傅均城心头一紧,莫名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他迟疑几秒,问:你生气了?
徐曜洲那双湛黑的眸子就这样波澜不惊落在他略显忐忑的眉眼间,淡淡回:没有。
傅均城:
这个样子
没有个屁!
他斟酌了几番:没有生气的话,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徐曜洲轻飘飘瞥了眼旁边,解释:因为要去洗手间。
傅均城登时哽了下。
随即也顺着徐曜洲的眸光看过去,一眼就看见了那男性小人的显眼标志,蓦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徐曜洲看着他:哥哥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傅均城:没有了。
徐曜洲一言不发,转身往里走。
傅均城眨了眨眼,紧随其后跟上去。
猝不及防对上徐曜洲轻瞟过来的眼,傅均城理直气壮道:我也是来上洗手间的。
徐曜洲问:哥哥刚才耽搁那么久,我以为哥哥已经来过了。
傅均城:
这不是被吴靳那渣渣挡路了么
纠结一番,傅均城还是决定跟徐曜洲说明一下情况:我真没有跟吴靳藕断丝连,我发誓!
徐曜洲眼皮子动了动,这才把目光完完全全落在他的脸上。
傅均城乘胜追击,补充道:要不是他,我早就回去了。
徐曜洲似是半信半疑瞧了他几眼,不咸不淡问:那谢小迟呢?
傅均城呆怔了一下,满头问号。
谢小迟是谁?
他认识这人?
沉默间,眼见着徐曜洲的眉头又轻蹙了起来,傅均城灵光一闪:你是说吴靳身边那个男孩子?
徐曜洲似乎没打算接他的话,不置可否看着他。
傅均城道:他应该是吴靳什么人,跟着吴靳来的,我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他就摔地上了。
傅均城越想越觉得那人就是碰瓷的,他又不是什么壮汉,也没走路带风,怎么就轻轻一碰立马倒了呢?
那男生瘦归瘦,又不是瓷娃娃,风一吹就歪了。
况且那人瞧着也不像是真怕吴靳,只是拼命往他身上扑,还一个劲地喊他哥哥。
哪有人见面就喊哥哥的
傅均城蓦然多瞄了眼徐曜洲。
对,那人又不是徐曜洲。
小天使喊什么都是对的。
想到这里,傅均城不免多问了一句:你刚才说吴靳上回被下药,就是那谢什么迟做的?
徐曜洲轻轻应了声,也没多说。
傅均城咕哝:肯定是发现吴靳这个大腿变态,想另寻新欢,重新抱过一个。
哥哥刚才一直给我打电话,就是想问这个吗?
徐曜洲浅浅的嗓音传来。
傅均城抬眸,眼前人晦暗不明的漆黑瞳孔里,倒映着他稍显茫然的神色。
但很快,傅均城就认真瞧了过去。
傅均城抬手挠了下鼻尖,犹豫了两三秒:也不是
他咬了下唇,似乎对心里所想颇为苦恼:上次我喝醉了,是我不好,事后也没有认认真真跟你谈过。
虽然你总说没事,可归根到底是我一直在逃避,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打算负责的态度来
话到一半,这本就磕磕绊绊的话被徐曜洲打断。
徐曜洲截过他的话:怎么,哥哥是不信我的话,非要对我负责吗?
或许是徐曜洲此刻的语气过于强硬,傅均城愣了一下。
徐曜洲问:只是负责而已吗?
傅均城没能说出话来。
下一秒,便觉手腕处一紧,猝不及防被人抵至墙边。
几乎是一个压倒性的姿态。
能察觉到对方微凉的掌心,以及灼灼盯着他的眼。
这一切都来得太过于突然,傅均城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挣脱这个怀抱。
可不过瞬息之间而已
徐曜洲忽然松开他的手,凛然的气势忽然间消失的一干二净,只将双手轻轻揽上他的腰。
跟之前表情包上那只奶萌奶萌的小猫,一模一样。
对方本来比他高,此刻却勾着腰,将脑袋和以往难受时一样,枕在他的肩膀上。
这也太犯规了,傅均城的心忽然就软了一大片。
他垂着手,有些无措地任由徐曜洲抱着。
对方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颈窝和耳畔,轻声问:哥哥想要负责是不是?
这呼吸挠人得很。
痒痒的。
傅均城脑袋有些短路,半晌没反应过来:什什么?
他微仰着头,脖颈线条在他这一举动下绷得很紧,随着下意识的吞咽,微微滑动的喉结也愈发明晰。
傅均城有点摸不清楚徐曜洲此刻的情绪。
他垂在两侧的指尖蜷了蜷,嘴唇也微张着,正打算说点什么,打破这过于微妙的氛围。
徐曜洲突然松开了抱住他的一只手,身子却贴他更紧,强势压过来。
傅均城稍微放松的后背又顷刻间僵了一瞬
没来得及说的话悉数被堵在唇间。
原本按在腰际的手也不知何时紧紧扣在了他的指间,徐曜洲狠狠咬在他的唇上。
一瞬间似乎在某一刻被拉得无比漫长。
但又不过眨眼之间而已。
傅均城的脑袋空白了一瞬,心如擂鼓间依稀听见不远处的脚步声,这才想起他们所处的地方,随时都可能有人推门而进。
他慌张推了推徐曜洲的肩膀。
对方终于退开一丁点,鼻尖抵着他的鼻尖,也跟他一般微微喘着气。
傅均城莫名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有些不太真切,脑袋里也乱得厉害。
茫然间,傅均城小声提醒:会有人来的。
徐曜洲目不转睛盯着眼前人,随着傅均城开口,似是骤然懵了少倾,嗓子哑得厉害:哥哥是怕人看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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