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均城拿鼻子哼气,扭头不再看他:哦,看来没跟吴靳少看啊。
徐曜洲淡淡睨他一眼:还好。
傅均城脸色更臭:你看得开心就好。
徐曜洲突然说:哥哥哪只眼睛看见我开心了。
傅均城说:我每次看见你的时候,你都很开心。
徐曜洲侧眸轻轻一瞥傅均城气呼呼的脸:那是因为看见哥哥了。
顿了少倾,傅均城垂眸揉了下耳朵,故意把视线转向窗外,撇嘴道:谁信啊。
耳根子却有些发烫。
傅均城总是这样,自以为把情绪藏得很好,却每回都表现在脸上,和红透了的耳尖上。
就好比此时。
徐曜洲默然片刻,余光中是傅均城的别扭神色,一副气还没完全消的模样,口是心非的似乎再不准备搭理人了。
上辈子他提到吴靳的时候,傅均城很少会流露出这样的表情。
虽然他跟吴靳之间清清白白,吴靳喜欢看他的皮相,他便跟在吴靳身边,试图离朝思暮想的那个人更近一些。
但总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传出去的谣言也总是不堪入目。
而吴靳也从不避讳这些,反而全部都默认了下来,连带着那回被人下药后的一时放纵,也故意跟他扯上关系宣扬地人尽皆知,似乎就想借此看看心上人听见这些会是什么反应。
起初是为了试探对方的态度,后来便恶劣地让所有人知道,自己对他这替身千恩万宠,仿佛就能借此彰显究竟有多爱那个人。
他每每都对吴靳这番举动嗤之以鼻,但偶尔也会观察那个人的反应。
徐曜洲凝神片刻,半晌才道:哥哥终于会吃醋了。
傅均城:?
傅均城等了老半天,都没等到徐曜洲来哄自己,好不容易对方终于说话了,居然是这么一句
徐曜洲驱车驶进小路,两侧的路灯暗下去,傅均城便在这明暗交错的刹那瞪大眼,不服气道:谁吃醋了?
想了想,傅均城又咕哝补充:我吃哪门子的醋,我又不看赛马。
徐曜洲倏地翘了翘嘴角,把车停进车库。
傅均城瞪着他:谁允许你回家的?
徐曜洲一脸无辜:是哥哥说要回家睡觉的。
傅均城喉头一哽,死皮赖脸道:说了又怎么样?
徐曜洲:嗯?
傅均城:我现在又不想回家了,我要去看电影。
徐曜洲就在这片昏暗中,突然凑近,探过头来毫无征兆地吻下来。
傅均城按住安全带上的手一僵,放任徐曜洲亲了一会儿,才不满提醒道:我还没消气呢。
徐曜洲好不容易才忍住笑意:哥哥又没吃醋,生哪门子的气?
傅均城张了张嘴,愣是没能说出话来。
恰好傅均城的手机屏幕一亮。
傅均城干脆别开视线,自个儿玩手机。
结果是谢琛那倒霉蛋,也不知道是不是憋久了,半刻没得消停
【谢琛】:你怎么又不理人了?
【谢琛】:说真的,要是徐曜洲过河拆桥的话,你看我怎么样?
【谢琛】:做做样子帮我应付一下也行啊,最近老爷子又逼我相亲了。
【谢琛】:[图片]
【谢琛】:给你看一下我练的人鱼线。
【。】:
【。】:我看你就是个抛物线。
【谢琛】:???
【。】:有多远滚多远:)
【谢琛】:啧,是不是兄弟?
结果消息发出去,出现个感叹号。
显示: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傅均城脑壳一阵疼,简直没一个人是让他省心的!
耳边忽然传来徐曜洲的声音:哥哥在看什么?
傅均城没好气说:看别人的人鱼线。
随后便听徐曜洲幽幽道:哥哥都不看我的,我会吃醋的。
傅均城:
说好的纯良无害小天使呢?
他是不是被骗了???
第88章 、第 88 章
但不管怎么讲,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电影势必要看的。
可傅均城查了一下, 徐曜洲主演的电影还没上映, 上映日期正好是他们回剧组的第二天。
偏偏电影院里,上映的其它电影傅均城又实在提不起劲去看。
傅均城强行挽尊,不是他想回家,是老天爷逼他回家。
但傅均城还是按照自己之前的话, 简单洗漱后就打开了客厅的家庭影院,随意选了部徐曜洲参演的片子, 舒舒服服窝在沙发里。
客厅没有开灯, 徐曜洲从浴室里走出来,最先看见的便是傅均城在这片昏暗光线下极为认真的眉眼, 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着电影里忽明忽暗的光, 连带着分明的脸部线条轮廓也好看得有些不太真切。
徐曜洲忽然回忆起之前对方跟他说:没有你之后我好的不得了, 逍遥又自在, 不能再好了。
但说完又仰头亲过来,他甚至还记得对方的唇很软,甜得像淌了蜜。
那个人说:我是骗你的。
所有的一切都不够真实。
包括对方懒洋洋瞧过来,问他: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怎么可能不喜欢。
每一眼看过去的时候,说是情难自禁都不为过。
甚至有时候会怀疑,是不是他这场梦做得太久了,还没有完全醒来。
这个想法让徐曜洲敛眼多看了几眼慵慵懒懒靠坐在沙发上的那个影子, 对方估计是坐累了, 索性把下巴搁在怀里的枕头上,偶尔伸手,从旁边戳一小块西瓜送进嘴里。
果盘里的西瓜还是徐曜洲洗澡前切的, 此刻短短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已经见了底。
过了好一会儿,徐曜洲才走过去,小声问:哥哥还要吃吗?
傅均城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徐曜洲说的是西瓜。
他摇摇头,回:不要了,吃撑了。
但手上还是十分诚实地又戳了一块。
徐曜洲看在眼里,按捺不住地浅浅勾了下唇角,随手把果盘搁在茶几上,然后坐在傅均城的旁边。
傅均城就特别自然地往他的方向靠了靠,眼睛却依旧盯着正播放电影的投屏,随口道:果然还是小时候可爱。
徐曜洲垂眸看着身边人的侧脸,明知故问:谁?
你啊,傅均城说,不然还有谁?
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徐曜洲笑了一下,坦荡荡把话应承了下来:不可爱怎么吃到哥哥的糖?
傅均城:
明明是觉得回来路上实在是憋屈,故意挤兑徐曜洲几句
结果这个人倒好,还真以为是夸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