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兴头上时,冯征平破天荒主动替傅均城斟了杯酒,说:曜洲跟我提过别让我劝你酒,但这个果酒是这家店自酿的招牌,你要不要尝一点点?
傅均城不好驳了冯征平的好意,小尝了一口,竟然确实很不错。
喝在口里又香又甜,不知不觉又多喝了几杯。
可前面喝得有多开心,后面的酒劲就有多足。
酒过三巡。
冯征平正侃侃而谈,忽见原本一直拿手托着腮帮子的傅均城脑袋一歪
猝不及防就睡着了。
冯征平:
就很突然,事先一点征兆都没有。
冯征平实在拿傅均城没辙。
别人喝醉了还能走两步,这小祖宗倒省事,直接趴那儿,把脸往双臂间一埋,转眼就呼呼大睡,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百般考量下,冯征平还是准备给徐曜洲打个招呼,结果手机刚掏出来,就见傅均城又毫无征兆抬起脑袋,先他一步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嘴里含含糊糊嘟囔:陈肆?肆儿啊,你人呢?你在哪?
对面传来十分耳熟的干净嗓音,莫名带来某种令人彻底卸下防备的安全感,不解唤他:哥哥?
傅均城的声音顿时松懈下来,顾不上细想,应了一声,又不管不顾睡过去。
徐曜洲:
这回是怎么也喊不醒了。
不得已,徐曜洲又给冯征平拨过去。
对面人瞅着傅均城的睡颜,拿手指戳了下傅均城的肩膀,见对方一动不动,下意识念叨:你别说,你家城城喝醉了还挺乖。
徐曜洲:
徐曜洲:你别乱碰他。
冯征平一愣,连忙收回手:瞎说,没碰。
默了默,又吐槽:行行行,就你能碰。
徐曜洲敛了敛眼。
他甚至都能想象出傅均城此刻的模样来。
和每回夜里睡熟了那样,安静又恬和
脑袋一沾他的肩膀,就往他的怀里钻。
而等徐曜洲赶到时,看见的也是一副这样的场景。
傅均城身子蜷着,乖乖睡在柔软的沙发里,估计是冯征平怕傅均城着凉,还特意为他披了条羊毛毯子。
唯恐徐曜洲找自己的麻烦,冯征平连忙撇清关系:我发誓,我就只让他尝了几口果酒,没说其它的。
徐曜洲也不啰嗦,直奔傅均城处,轻轻唤了傅均城一声。
很神奇的,原本还蒙头大睡的傅均城,竟是喃喃从喉间发出一个模糊不清的单音节嗯。
徐曜洲好气又好笑,声音也不由自主随着傅均城的音调一同软下来,哄道:哥哥睡醒了没有,咱们回家吧?
傅均城头疼得厉害,一个字都不想多说,眼睛半点没睁开的意思:不回家。
徐曜洲应该挺忙的,估计没时间管他,傅均城心想。
他隐隐约约记起自己刚才给陈肆打了通电话,让他来接自己回去。
傅均城喃喃道:身份证带了没,咱们去酒店开房吧?
徐曜洲沉沉看傅均城一眼。
没等到对方的回应,傅均城似乎是有些不耐烦,咕哝道:没带也不要紧,我带了。
徐曜洲:
傅均城的嗓音很软,带着酒后的醉意又低又哑,一偏头唇便无意识地蹭上徐曜洲的手背。
徐曜洲也不躲,就这样静静看着他。
耳边是傅均城轻飘飘、近乎哄诱的声音:在我裤兜里,你自己拿。
这也行?
就很野。
冯征平不远不近地瞧着傅均城和徐曜洲两人,依稀听到这番对话,忍不住唏嘘。
年轻人还挺会玩。
第63章 、第 63 章
默了两秒。
徐曜洲似笑非笑看了眼傅均城, 俯身靠近,与之耳语:哥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用彼此间才能听到的声音。
旁边就是酒店。
推门而进, 徐曜洲小心翼翼搀扶住傅均城, 提醒:小心脚下。
闻言, 傅均城垂着脑袋, 一副半睡不醒的样子,把头枕在他的肩膀瓮声瓮气唔了一声。
如冯征平所说,傅均城喝醉了之后是真的很乖。
这种乖只体现在不吵不闹上, 安安静静地仍由徐曜洲搂着自己。
除此之外,都挺折磨人的。
徐曜洲甚至还能体会到对方温软的唇贴上自己的手背时的滋味, 脑海里闪过无数难以言说的画面, 甚至连细微末节都感受得清清楚楚,然后在怀里人的温热气息轻而缓地撩过他的颈侧和耳廓时
定格在曾狠狠吻上去,唇舌间数不尽的甘甜唇瓣上。
只是对方平日里牙尖嘴利,咬人的时候也挺疼的。
上回,他嘴角的伤花了好长时间才好透,虽然他其实并不介意傅均城给自己留下的这点微小的暧昧痕迹。
而此时此刻,这点心思在他长久紧盯着眼前人的灼灼视线中一览无余,徐曜洲毫不遮掩的视线十分缓慢地拂过对方俊秀的眼角眉梢, 最后在对方微张的唇间停留了半晌。
很漂亮的唇形。
让人想不管不顾地咬上去。
这个冲动徒然而起,就再也消不下去了。
甚至还在喉咙发紧间,想要的东西比上一秒还要更多。
哪怕是流畅且凌厉的颈部线条,以及深陷的颈窝, 又或者是他指尖下柔软瘦削的腰肢
徐曜洲的眸色微暗。
像是压抑已久,再也困不住心底嘶吼、咆哮的野兽。
突然,傅均城在他的怀里动了动, 乌黑的发丝柔软,也随着这举动在徐曜洲的脖颈间蹭了一小下。
傅均城似是要说点什么,但又在出声的时候,打了个嗝。
徐曜洲微微一愣,随即发笑。
他眯了眯眼,那点控制不住的笑意早点唇角翘起前已经从浓稠的视线中溢出来,随即歪了下脑袋,低头把耳朵凑近傅均城的唇。
傅均城喃喃问:徐曜洲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
徐曜洲没吭声,静静听着傅均城的话。
傅均城有些Z气地说:他之前说过一小时后找我的。
徐曜洲的呼吸一滞。
好不容易克制住的理智,又要随时崩塌。
他咽了咽喉咙,小声问:如果他不找你怎么办?
傅均城的眼睫在徐曜洲话音落下的那一刻颤动了一下。
他很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但挣扎了少顷后又放弃了,只迷蒙地眯开一丁点,屋内温柔的黄色暖光就这样透过微垂的眼睫缝隙映在那茫然一片的眸光里。
傅均城很认真的想了一下,因为说话不利索的缘故,显得嗓音又糯又软。
那那我给他打电话。傅均城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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