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初中生绝对不能涉及的成年男人的世界。
在短短一瞬间之内,齐木楠雄便想到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看似对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事情毫不感兴趣,看了墓画内容也毫无反应,但其真相却是,他没反应得过来。
如今现实摆在了眼前。
不行,不行。
这样的剧情,对一个搞笑漫画男主角来说实在是太沉重了!
正因如此,齐木楠雄才会果断地开口提醒埃利克,以防奇怪的辣眼睛的画面更进一步地伤害自己。
哦?还有凡人能够瞻仰到余的身影,看来你受到了神的恩宠啊。
埃利克,你背后站了一个幽灵。
放肆之徒!竟敢将法老与低等的浮游相提并论,余要用太阳的光辉将你烧成灰烬!
埃利克你能不能管一管,这个好像跟你很熟的幽灵开始威胁我了,一点也没有大人物的胸襟。
凡人!你???
不用怀疑,这就是告状。
齐木楠雄本能地意识到,在真正的神明的地盘上得罪了被神罩着的法老(批注:幽灵状态),他很明显要吃亏。
被针对了就麻烦了,所以,超能力者少年当机立断,拉拢了在这里最有用的靠山。
埃利克(冷笑):呵。
看不见所谓的幽灵,确实挺麻烦的。
不过,他的直觉虽然不比金那般堪比作弊器的正确,却也颇为精准。
就像现在,埃利克便觉得胳膊的某一处、脖颈间的一大片地方莫名发痒,鸡皮疙瘩起了一阵,有种没来由的恶寒感。
在看不见某弟子是胆大包天地蹲下来把他抱住的情况下,敏锐的少年仍旧觉察到不妥,继而火气上涌。
哐!
先前推开了一截的棺盖被他哐当拽了回来,重新严密地合上。
埃利克一屁股坐了上去,还顺脚翘起了腿。
这个姿势格外霸气,因神情冷峻,金眸中寒光闪烁,失去的威严似乎由此填补了回来。
被这道视线注视的人,想来必然会感到浑身发寒,宛如冬日浸入冰窟之中冷到骨髓。
哼,暂时就先这样。
银发少年对自己目前的高度还算是满意虽然面上的冷漠不减,依然那般霸道酷炫。
不管你是谁,是幽灵还是别的什么,先回答我的问题。他做出了指示:齐木小子,他说了什么,你都给我转述出来。
齐木楠雄:哦。
超能力者倒是一点也不意外,但法老王听闻此言,确是微微一怔,露出些许诧异来。
这个语气
奥兹曼迪亚斯未将后面的话说完,心中已将疑惑埋下。
随后,他就听到他亲爱的变小了好几圈的老师开口,问起了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的问题:
在我们之前,有别人进到这里面来么?哦,里面特征最显著的是一个男人,他没有头发。
奥兹曼迪亚斯(受到打击):居然丝毫不关心余,反而一开口就提起别的男人!老师你的偏心真是千年不变呼,不过是一点小小的忽视而已,谁让余乐意纵容你呢。
埃利克等了大约几分钟,以为肯定有答案了,扭头问齐木楠雄:他说了什么?
齐木楠雄面无表情:说你偏不,什么都没说。
无畏的凡人,想要借此来弥补你此前的不敬么?
凡人这次没有擅自跟老师告状,可法老王必然不会将之当做恩情,而是理所当然。
奥兹曼迪亚斯:不敬便是不敬!不过,你的罪过余暂且不予以深究。以传递余之话语的桥梁的身份赎罪吧,过来,余允许你靠近一些。
法老王认为,自己给了这个只有眼睛不错的凡人少年足够的宽容,凡人应当感激涕零地过来才对。
然而。
齐木楠雄(毫不犹豫):不来。
奥兹曼迪亚斯:!
齐木楠雄反而开始后退:不行,哪怕多走近一步都觉得相当不妙,那边有一种一旦踏入就会万劫不复的黑暗
奥兹曼迪亚斯:余是光辉的太阳,余所在之处,怎么可能会有阴影!
那不是普通的阴影,而是可怖的深渊啊。
超能力者少年坚决不靠近,还要把一脸天然的金拉到自己身前,以作阻挡。
现世的凡人何时拥有了这般大的胆量?你,很有趣。
我只是一个平凡无奇的初中生,让我当传声筒没有问题,让我靠近是万万不行的!
陷入沉默的人是埃利克。
他就听着齐木小子跟空气争执,仿佛在演哑剧。
嘣,嘣,嘣。
原本消下去了的十字重新出现在了少年的额角。
你们。
开头还是平静的语气。
再闹。
开始有些不平稳了。
想被揍吗!!!
豁然间,表面是冰山的火山爆发!
几秒钟后,场景重新恢复了陷入莫名争执前的肃穆。
奥兹曼迪亚斯倒没因为老师发火而气恼,反而露出了一点格外怀念的表情。
法老王忍了忍,才在老师实际上并没有聚焦在自己身上的瞪视之下缩回手,放弃了坦然摸少年头的美好想法。
余在老师你触动媒介时才从英灵殿赶来,之前有无闯入者,这就不知道了。
随后轻哼:真有妄图擅闯入余寝殿的大胆之人,如果没进入到这里,就是被神殿外的结界弹开了吧。
答案终于有了。
埼玉等人或许是因为身上留有与法老有关联之人的气息,触发了金字塔外的结界,还倒霉地没进得去,此时被弹飞到不知距离到多远的地方去了。
可以说,从一开始,他们的寻找方向就是错的。
会找到这里,与沉眠的法老相遇,更像是命运指引下的机缘巧合或是神灵的刻意引导?
埃利克:啧。
他深觉自己被耍了。
不知为何,神这个字眼给他带来了极大的不适感。
远超看到金灿灿的东西时的生理性厌恶,与神相关的事物,让埃利克眉头不禁紧锁,有种自灵魂深处感到反胃的奇怪感觉。
虽然这个令人烦躁的滋味没过多久就消退了,仿若并不曾存在过。
既然埼玉他们不在这里,那就没有多待的意思了。
埃利克停顿了稍许时间,便开口,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他真像是没有半点犹豫一般,不假思索。
什么过去,什么弟子,什么乱七八糟的痴缠都跟现在的他没关系。
有任何理由,能够要求他对平白冒出来的一段纠葛和颜悦色,依依不舍吗?
当然没有。
所以,直截了当把最关心的疑问解开后,埃利克便打算走人了。
如果觉得我和金在场不方便的话,我们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