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雪,与自己的能力格外相符。
但又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么危险,还带着寒冷的极低温度。
见着他,稍微熟悉了一点,居然会让人产生伸出手,把雪花握紧,让其在掌心中慢慢融化这样更危险了的想法。
大概是因为莫名地觉得,这个男人很适合开怀大笑,而且笑起来肯定特别美丽。
唔。
埼玉思量了一下,觉得自己用美丽来形容男人,是有些怪怪的,好像他有点那什么的想法似的。
不过,仔细想想,这么说又完全没错。
他能察觉到,好友现在很高兴。
虽然能找到对手的确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他自己也挺高兴的啦,但很明显,好友要更高兴一点,心里还带着尤其的激动。
除却高兴,埼玉还有那么一点不太想和埃利克动手,毕竟关系都这么好了但是呢,这么一来,不打都不行了。
他果然还是想看到埃利克更高兴一点的样子。
仿佛雪花真的在手里融化,显露出了被冰封的温暖而美好的东西。
累就累,麻烦就麻烦点,无所谓了无所谓了。
反正,这就当做舍命陪君子?
真的不会手下留情哦。
求之不得。输了的话,你可不要哭哟。
切,怎么可能,我是成年人好嘛!
这么说着。
在正式开始之前。
少年抬手,拉下了在自己脸前飞舞的头发,顺势拉到了耳后。
另一只手同时抬起,将仍凌乱着的银发抓成了一束。
呲啦
很轻的声音过去,再之后,他便潇洒地张开手指,放手。
被随手割断的银发顿时被风抛起,与真实的雪花一起,在半空中飞扬,被已然暗淡下来的光线折射,仿若透明。
埃利克把自己的头发割到了耳后稍下的位置,因为打斗起来,头发太长会很碍事。
咦?你不是很宝贝你的头发吗?
这有什么,没工夫管了。
跟期待已久的决斗相比,头发的重要性骤降,成了不需要在意的无关紧要。
哎,太远了我可能没看清,感觉你的头发是不是剪岔了
什么!还是乱了吗?!喂,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吧!
哦好吧,回去给你梳梳,再给你修一修?
行喂喂喂,正事!不要忘了!
埼玉:好好好。
埃利克:哼。
埼玉:打打打,反正怎么打都没关系吧,认真打认真打。
埃利克:这还差不多。
埼玉:行行行,开始吧开始吧。
他大概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多宠溺不要问为什么,总而言之不知不觉就变成这样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如此轻描淡写着。
还在空中漂浮着的众人(忽然间):??!!!
没有任何征兆。
覆盖在地表的厚冰连带着表面建筑一同破碎之后,裸露出的漆黑地表,尽数封冻的冰海,皆在同一时间四分五裂!
随之发出的声响震穿耳鼓,让天地为之一颤。
一张几乎覆盖全世界的巨网铺盖下来,又像是无形的雷电劈下,将大地撕扯开不可窥觊的黝黑深渊。
向四方传递的气浪,就来源于某一个更加不能看清详情的中心。
数不胜数的碎块翻飞,被冲起,不往下坠,而是直直地向上方升起,仿若要与阴云压顶的天空相遇。
一年a班的孩子们看到这一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止是被震慑到的缘故。有,但不是全部。
在这之前,他们知道埃利克和埼玉先生很强,强到难以想象可是,他们完全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强法。
确实,这样的实力,已经超越一直以来认为的人类的极限了。
海水枯竭。
大地断裂。
巨响已经让双耳麻木,若无阻隔,此时必然被震荡整个世界的轰鸣吞没。
苍穹之中,阴云全被冲天的余波搅乱,万里无云。
仍被昏暗混沌包裹的整颗星球都在发出怒吼。
看不清震荡中心的那两人的动作。
那是此时此刻最危险,根本不能靠近的地方,或许只有齐木楠雄能够勉强一看。
外面的他们,只能带着震惊到近乎茫然,茫然到只剩下空白的神色,捂住堆积了复杂情绪的胸口,心里想着
什么啊。
根本,追赶不上啊。
他们真的是人类吗?
另一边,同样被泡泡包裹住的相泽消太不禁喃喃自语,说出了在场大多数人心中共通的疑惑。
平时绝对不会产生这样的疑问,毕竟那两人归根究底,都很好相与。
可是,唯独此时。
那种无论如何都无法触及的距离感不能说羡慕或是嫉妒,因为在悬殊至极的差距之下,根本生不出妄图比较高低的念头。
如同凡人站在山脚仰望高耸入云的山峰,停在岸边远眺无边无际的大海。
他们会心生向往,不由自主地怀揣起一颗敬畏之心。
就像在仰望神明。
神,吗。
埃利克想,他果然相当讨厌这个词,更讨厌这个词所代表的存在。
这股厌恶时刻深藏于心,无法随时间流逝而消减。
他应该对埼玉说声抱歉。明明要认真竭尽全力是他先提出来的要求,可在战斗的过程中分神的人,反而是他。
很烦躁,但无可奈何。
这又是时不时便从不知哪个旮旯角落冒出来的记忆,除却扰乱心神之外,似乎没有别的任何用处。
哦。
还会把另外的一些莫名其妙的画面一起拽出来,让他烦躁的程度加倍。
就比如神这个名词,原因不明,总之就是没来由地出现在了少年精神紧绷的脑海里,在不容松懈的神经上轻挑跳跃。
不明所以一股脑冒出来的东西还有不少。
就比如,埃利克不知道此刻的自己为什么会感到悲伤,随后莫名的悲伤又被愤怒替换,未保持多久,再上来的又是仿佛骨骼碎裂的阵阵剧痛。
他头疼欲裂。
他的心全被这些大起大落的情绪所填满,即将被撑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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