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嫤皱眉,摆手道:“叫管家来!”
“管家已经去打点,打听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小厮回禀道。
梁嫤点了点头,“莫慌,先下去吧,御史台的人,直接受命于圣上,许是圣上要了解什么事吧。”
那小厮躬身退走。
白薇眉头也是皱的紧紧的,“王妃,这……”
梁嫤放下手中账册,“仁济堂赈灾的事情,你都记清楚了吧?旁的先不要管,将赈灾的事情办好就是了。”
“是!”白薇收好账册,躬身退出花厅。
梁嫤起身向内院走去。
御史台的人,昨日请走了宁王,宁王还没回府,今日又请走了李玄意。
究竟是要询问什么事情?
圣上对何事如此关注?
“阿娘!阿娘!”刚走利索的儿子李桢迈着小腿儿颠颠的向梁嫤奔来。
扑到梁嫤身上,一把抱住梁嫤的腿,仰着小脸儿道:“阿娘,抱抱!”
梁嫤弯身将李桢抱了起来,“找阿耶!找阿耶!”
梁嫤笑道:“阿耶不在府上,阿娘陪你玩儿好不好?阿耶……一会儿就回来了!”
李桢扭了扭软乎乎的小身子,在梁嫤脸上亲了一口,涂了她一脸的口水,“阿娘玩儿,一起玩儿!”
梁嫤抱着李桢回到房中,将他搁在大床上,任他翻跟头,任他疯闹。
可她却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李桢玩儿的时候不小心,离床边太近,若非伺候他的奶娘站的近,他险些一头从床上栽个跟头下来。
听着李桢受惊后的哭叫。
梁嫤一时心头一片烦乱。
一直到黄昏时候,李玄意都还没回来。
梁嫤叫来管家问情况。
“打听出来因为什么被请走了么?”
管家躬身道:“听闻是因为楚江水灾的事情。”
“楚江水灾?”梁嫤一愣,深思片刻,恍惚道,“宜都郡郡守难道是宁王的人?”
管家一愣,想了良久道:“似乎是江东瘟疫那年,圣上将江东官员大清洗之时,恰逢宜都君郡守奔丧守孝,便由宁王举荐了。”
“果然是……这次的事情,怕是不简单了!备车,我要去平康坊一趟!”梁嫤说道。
管家忙不迭的点头而去。
梁嫤到平康坊的上官家之时,已经是暮色四起时了。
“义父可知此事?”梁嫤将宁王和李玄意都被御史台请走的事简单说了。
上官睿行也是一脸凝重,“此前丝毫未听闻,想来是圣上亲自下令,叮嘱他们暗中行事!”
“那如今已经将宁王和玄意都带走了,这么说来,御史台是拿到什么有力的证据了?”梁嫤惊惑道。
上官睿行迟疑了片刻未说话。
屋子里的气氛十分凝重。
“宁王不是那种人……”梁嫤说道。
“可宜都郡郡守是不是那种人,就不一定了,毕竟相隔千里……又被太子等人抓住先机……”上官睿行面上尽是忧虑。
“圣上应当知道,宁王的品性,便是那郡守行为不端,也不该计较到宁王头上啊!”梁嫤低声道。
上官睿行微微摇了摇头,“人是宁王举荐的,倘若那郡守真的是贪昧下修河堤的银子,宁王如何也脱不了甘心,楚江下游冲毁五千三百余家,如今圣上正在圣怒之中,又有太子从旁挑拨,圣上这怒气了往哪儿撒?太子这时机倒是把握的好!”
听得出上官睿行语气中的怒意。
梁嫤咬了咬下唇,“如今宁王和玄意都被御史台请走,义父于御史台中可有相熟之人?多少打探些情况也好啊?”
上官睿行却是摇了摇头,“王家与丞相关系密切,丞相暗示他,此事如今不可轻举妄动,便是于御史台有人,如今也当避讳着走,圣上如今正盯着此事,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梁嫤闻言,眉头紧蹙,“那就这么干等着?什么都不做?”
上官睿行道:“听闻仁济堂不是在施粥布药么?这件事也够你忙的了,你就好好忙着这件事吧?”
“阿耶的意思是……”梁嫤犹疑道。
上官睿行点了点头,“以无为代有为,静观其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