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意回到帐中,小儿子正坐在帐中的地毯上,拿着把小木剑,呼呼哈哈的挥舞着。
李玄意逗了逗他,“栩儿好样的!等你长大,阿耶教你功夫!教你骑射!”
梁嫤笑了笑。
李桢的骑射就是李玄意教的,他虽年纪小,但愿明日能有不俗的表现吧!决计不能比宁王的两个孩子差才行!
“想什么呢?”李玄意来到她身边,摸了摸她的头顶。
梁嫤坐在胡凳上,抬头朝他一笑,“想明日能吃到什么鲜美的肉食呢!”
不知道小小的李栩是不是听到的吃字,忽而抬起头来,一双大而黑亮的眼睛看着阿娘,口中流出老长的口水来。
“栩儿是嘴馋了么?尧山有野狼,阿耶给你打只野狼来玩儿好不好?”李玄意笑看着儿子。
李栩嘻嘻的笑。
梁嫤上前给他擦了口水,回头看着李玄意道:“尧山真的有狼么?”
李玄意笑着点了点头,“听闻蒲城县的县丞说,这里有人猎得过野狼,应当是有狼的!”
见梁嫤闻言不语,他立即安慰道:“你不必担心,周围守卫很多,有狼也入不得营地。明日打猎就更不用怕了,狼警醒的很,他们明日会把猎物驱逐到一处,狼一听到动静便会跑了!”
梁嫤垂眸没有说话。
一夜安睡。
第二日天不亮,便听闻隐隐约约的有啸声传来。
梁嫤猛的从床上坐起。
李玄意已经穿好一身利落的胡服了。
玄色胡服套在他匀称的身上,越发显得他身姿挺拔。
“不用怕,是侍卫在驱逐猎物,等会儿用些饭,就可以开始狩猎了!”李玄意笑道,“你去么?”
梁嫤迷迷糊糊的摇了摇头,“我在营地周围骑马溜达溜达就好。打猎我不行!”
“真难得你有承认自己不行的时候。”李玄意笑了一声,低头将腰间玉带束好。
梁嫤微微一愣,这话说得,她难道是很要强的人么?她一向认为自己是软妹纸来着?
“困了就再睡会儿。”李玄意束好腰带,直起身道。
梁嫤摇了摇头,翻身从床榻上起来。从背后轻轻抱住李玄意,脸颊贴在他的脊背上,轻笑着说道:“我等你回来,带着好吃的回来!”
李玄意朗声大笑,“为夫必不让夫人失望!”
他回过身,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又向下落在她柔软的唇上。
两人均有些喘的时候,他才放开她,“等我回来!”
李玄意是同大臣们一道用的早膳。
他走了,梁嫤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起来。
她起身后向宫人询问,同行的武将都随着圣人去打猎了。太子殿下,宁王的两个孩子也都去了。连李宁馨都骑着圣上送她的马驹前去了。
梁嫤走到帐外,远远望去,连绵的山麓,或青翠,或火红,或微黄的颜色。尧山植被丰富,一片火红的枫树林甚是眨眼。
营地里的空气分外清新,清晨的风中似乎还夹杂着晨露的味道。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顿觉胸中舒畅至极。
瞧见阿丑从一旁的小帐中走出,她朝阿丑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帐内。
阿丑很快便跟了进来。
“娘娘,婢子打听清楚了。宁王长子李泰如今的汉王,性子有些软,其妻是武将家的嫡长女,十分蛮横霸道,不许他纳妾,听闻他养有外室,便寻到那外室处,将汉王的外室一顿毒打。使得汉王不胜其苦,却又无可奈何。次子李淼信安郡王,倒是风流雅士,在京城的文臣之中很有雅名,作得一手好诗,写得一手好字。听闻京城长歌坊的两位美姬还曾为了争夺他的一副字而大打出手,被传为趣谈。”阿丑低声说道。
梁嫤点了点头。
一个惧内,一个风流。
倘若让长子李泰坐了皇位,只怕他那霸道的夫人助长外戚揽权是早晚的事儿。
李淼嘛……喜欢舞文弄墨的风流之才,让他坐皇位,还不如成全他做个闲散的雅士!
在梁嫤眼中,自然是谁都没有她的儿子李桢合适这储君之位。
“上官家不是也在随行之列么?”梁嫤低声问阿丑道。
阿丑点点头,“上官大人也随圣上打猎去了。”
梁嫤哦了一声,“我有件事情需要义父帮忙,你先记下,待义父回来,你悄悄告诉他。”
阿丑颔首应下。
梁嫤让她附耳过来,耳语一番。
阿丑连连点头,悄悄退出了营帐。
晌午这些去打猎的男人侠女们都没有会来。
一直到下午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才瞧见山林只中,忽的惊飞起一大片的鸟。
烟尘滚滚,朝林子外头而来。
圣上御马走在最前头。
身后跟着几个伺候的随从,随从的马上挂着诸多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