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眉头轻挑。
“今日我便要离开龙城了,所以,还是现在吧!”
说罢,男子抬脚直接向着大门走去!
见状,上官明玉目光一冷,脚下一动,便要阻挡在男子身前。
然而,她还未来得及跨出一步,一道灰色身影已经是出现在她的身旁,手中酒葫芦向着她的肩头轻轻一点!
上光明玉只觉霎那间,身体仿佛被某种强大的能量禁锢,无论是云力还是躯体,都无法动弹丝毫,只能僵立在原地。
上光明玉心中大惊,以她如今的修为,若非天云境中修为顶尖之辈,也是不可一招便将自己制住,对方的修为定然是深不可测!
“梁叔,你在外面等着吧,我去单独与这位齐先生谈谈。”
中年男子回头对麻衣老者说了一句,便伸手推开大门,走入其中!
门外,便只剩下了那僵立不动的上官明玉,和百无聊奈坐在院外一块花岗岩上,喝着酒的麻衣老者。
“你们究竟是谁,到此所谓何事?”
看着一边喝酒,一边抠着脚的老者,上官明玉目光沉静的开口问道。
老者抬了抬头,又瞥了眼身后院内的方向,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嘿嘿……儿子被打了,老子回来找场子,你家先生要倒霉咯!”
上官明玉闻言,目光终于是变得有些冰寒起来,她冷冷的望着老者说道。
“我家师叔,师从道院夫子,与他讲理的人很多,但除了夫子他老人家,能够赢他的人,到现在还没有过!”
“哦……”麻衣老者闻言顿时来了兴致,嘬了一口酒说道。
“巧了,我家主子,无师自通,而且向来不喜欢讲理,和他讲理的人,基本上以后见着他,都不敢再讲理了。”
“哼……!”
上官明玉闻言,冷哼了一声不再言语,仿佛告诉对方,咱们拭目以待!
老头子也不在乎,仰躺在石头上喝酒睡觉,十分惬意!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
“吱呀!”一声,木门推开,上官明玉身上的禁锢也是瞬间解除!
老者和上光明玉同时看向门口!
只见一名白衣胜雪的男子,面色平静的走出门外,并朝着老头点了点头道。
“走吧。”
“理讲完了?”
老者随口问道。
“齐先生是个君子。”
白衣男子答非所问。
老者闻言咧嘴一笑,冲着上光明玉眨了眨眼睛,便跟在白衣男子身后,旁若无人的走出了相府!
而上光明玉注视着两人离去后,当即转身快步走入院内,她一把推开房门,只见一人身着青衫,正盘坐在厅内蒲团之上。
他正手捧一卷书册,面向墙壁,似乎正在埋头苦读。
而在他身后的案几上,还多出了一坛子花雕酒,但上官明玉记得在,自己师叔是不会喝酒的。
“嗯……明玉,你不是已经离开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齐先生平静声音响起。
“呃……师叔,我只是来看看您……”
“行了,你先出去吧,我还想多看几卷书。”齐先生打断了上官明玉后面的话。
“是,师叔。”
上官明玉闻言不敢多言,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
但当她转身,背对齐先生的一刻,眼中却终于是露出了一抹,惊异无比的神色!
她很想告诉齐先生,虽然您隐藏的很好,可您身旁还放着一张铜镜,已经把您的样子照得清清楚楚了。
那两眼上的乌青,还有鼻子上的两条血线,竟然出现在了这位实力高深莫测的先生脸上,让这位风云国有名的才女,不禁是心中震撼无比!
回想起刚才那白衣中年男子说的那句话,此刻,她才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齐先生是个君子!”
因为君子,只会动口,‘不会’动手!
而当上官明玉身躯微颤的,掩蔽上房门的一刻,房间里,一声压抑已久的倒抽凉气之声,回荡在四方。
齐先生艰难转过身来,伸手揉了揉有些歪斜的嘴角,一不小心碰到了伤处,顿时疼得嘴角抽搐,双腿一蹬!
那脸上的神情,幽怨中还带着一腔难以化解的郁闷!
身为道院夫子的亲传弟子之一,受千万学子尊崇膜拜,如今竟然被人按在地上,活生生打了个鼻青脸肿。
而自己毫无反抗之力不说,事后,对方还留下了一坛子酒和两句话!
“这坛酒敬道院夫子,祝他老人家万古流芳!”
“这拳头敬齐先生你,打了儿子惹了他老子!”
就这么简单的一坛酒,两句话,却是把人也打了,理也占了!
饶是他‘齐凤初’学富五车,能言善辩,此刻被人揍了,竟也只能是打落了门牙往肚里吞。
此刻齐凤初心中,竟是对当初在国教学院上出手教训了那位世子殿下的举动,感到有些后悔!
早知道你有这么混蛋不讲理的爹,本先生不招惹你也罢呀!
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越渐加重,齐凤初心中郁闷至极,一向不会饮酒的他,竟是一把抓起桌上的酒壶,仰起头,狠狠的灌了一口!
辛辣入喉,让他本就烦闷的心绪更堵了。
同一个境界,为啥人家就这么厉害?
此刻,他不由想起了,当初夫子训诫自己的话!
“你以为自己会讲理,拳头也大,就可以随心所欲,但有些人,拳头比你大,理也比你大,这脾气还比你大,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做‘怕’了!”
(pd:才发现上次不小心把“上官明玉”的名字和“凌玉”弄混了,正式更正“上官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