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检查你的心脏是使用了神术吗?使用一次神术,应该收多少钱?”
神,神术的使用,就跟红衣主教的圣水一样,是难以定价的……
“那么,就跟草药一样,定价五十金币好了。”陆希又拨上一枚算盘珠,继续轰炸,“你知道你的病很危险吗?知道如果药物用量不适会引起什么后果吗?知道要怎么确定药物该不该继续使用吗?那是要检测你血液里的药物浓度的。知道怎么检测吗?”
猎犬感觉到了不妙:“也,也用了神术?”他不敢相信地看向疾风,却只看见搭档的头比刚才垂得还低,堂堂一个骑士,现在脑袋都快揣进怀里了。
“使用了两次,因为每隔六小时就要检测一次。”陆希露出恶魔的微笑,“一百金币,多吗?我想这个价格应该不会比教会的更高。”
猎犬想反驳,但开口才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声音是出乎意料的弱气:“神术,也要看使用的人……”不同神官使用同样的神术,价格自然也是不同的,比如说如果是个信徒或者见习牧师,那他们的神术可不值那么多钱。
“说得对。”陆希微笑转向疾风,“你说说看,五十金币一次,合理吗?”
猎犬抱着最后一点希望看向搭档,却见对方的脑袋沉重地往下点了点,就再没抬起来。这就是说,疾风承认,前来施展神术的人,水准至少是在正式牧师甚至以上的……
“这怎么可能……”猎犬发出了微弱而绝望的声音。
陆希笑而不语,疾风在她的目光压迫之下,不得不出声:“是,是两位圣女,都,都有正式牧师的水准……”那种力量的凝实感,他身为一个教会骑士是不会搞错的。
而且他还没忍心说出来,其中一位圣女的年纪也就是十岁左右的样子,神学院里最有天赋的学生,大概也就是这样了。
当然,这两位圣女的力量跟教会的圣女似乎不太一样,虽然看起来都是神恩,但疾风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同,但要让他具体地说,他又说不出来。也许是因为两位圣女并不是来直接治疗,而是来检测的吧……
但是即便有所不同,力量的等级是不能作假的,就像猎犬是魔鬼,但他也能判断对方的等级一样——力量一旦使用出来,就是无法伪装的。
“圣女——”猎犬感觉自己又要喘不过气了。长云领是不敬神的地方,为什么会有圣女!
“你要是再病一次,费用就要再翻一倍了。”陆希凉凉地说。死老公文学虽然有趣,但看两遍也怪烦的。
所以说金钱果然是万能的,听到医药费再翻一倍,猎犬立马精神了:“两,两百金币我也——”守夜人也是有津贴的,再跟别人借一点,两百金币大概还能凑齐。
“别着急啊——”陆希慢条斯理地打断他,“我还没说完呢。”这才只是检查与用药的费用,还有住院费和看护费呢。
什么,你说住院和看护没有用到神术,所以叫不上价格?错了!你以为住院只是随便搞张床来躺着,以为看护只是随便找个平民来守着?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首先,我们来说说消毒的费用。”陆希手指点着一枚算珠,看得疾风都心惊肉跳了——那一颗木头珠子往上一拨,就是五十金币呀!
作为骑士,疾风当然是脱离了他平民的阶层,不会过那种劳作一年都看不到一枚金币的日子,他每个月都能从教会拿到面包、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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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肉、麻布和麦酒,还有三十枚金币,如果要出外差,还有更多的津贴。
这么看,一位骑士的日子能过得非常舒服。甚至养活一家人都毫无问题。可是人生的开销并不只是吃穿。
骑士需要盔甲、武器和马匹,教会可以提供最基本的,但一位高级骑士难道骑着普通的驽马,提着普通的铁剑,穿着普通的铁甲吗?就算他愿意,这些东西也承担不起他的力量了,比如说他光靠两条腿,就能比驽马跑得还快。
疾风对面子看得不是那么重,而且他的天赋在于轻捷,所以他只把钱花在了武器上——一对神术短剑,名字叫做“蜂刺”。
就像它们的名字一样,这对神术短剑附加了两种能力:第一是像蜂刺那样的穿透力,第二就是毒素——被这短剑刺伤的人,伤口会立刻红肿疼痛,如果伤处过多,即使并不致命,也能让人失去战斗力。
这么好用的神术短剑,花了疾风五百金币!这还是因为他是教会的骑士,所以得到的价格比市价至少低了三成。
并且,剑身上附着的能力是隔五年就需要重新补充的,而把短剑送进炼金工坊再次充能,至少需要一百金币,这包括重新加固神术阵,还有更换镶嵌于其上的特殊魔晶。
你就算算,这得花多少钱吧。而假如是习惯与人正面对抗的骑士,再加上神术盔甲与马匹的钱……
另外,身为骑士,难道是用木盘子吃饭,穿普通麻布的人吗?
纣为象箸,则箕子恐。就是因为一个标准提高了,其余的标准自然跟着水涨船高。看起来仿佛每一笔花费都不是太大,但加起来的总数就很可观了。
总之疾风和猎犬以世俗的标准来看都是有钱的人,但让他们立刻拿出几百金币的现金来,那也很困难。
哦,猎犬稍好一些。虽然身为守夜人,教堂除了包吃住之外不会每月再付钱,但他也没有那么多的开销,既不需要养家人,也没什么机会把钱花在集市上,所以靠着出外差的津贴也能攒下一些。
不幸的是,他太虔诚了,所以积攒下来的金币差不多都以供奉的方式返回了双塔教堂,所以他现在也付不起治疗的费用。
谁能付得起这五十金币五十金币往上加的费用呢?
“这是抢劫!”猎犬忍无可忍地低吼。
“教会不就是这么干的吗?”女公爵微笑着回答他,“只不过教会抢劫所有的人,我只抢劫你们而已。要知道,使用神术的价格,可是教会定的。”
这句话打倒了猎犬,因为这是真的。所有与神术有关的东西,价格都会至少翻上三倍,如果以此来计算,女公爵给他列出的费用,并不算多。并不是没有商人——甚至是小贵族,因为一场病而耗尽所有家产,变成穷光蛋的……
“所以到底多少钱?”猎犬声音嘶哑地问。
于是算盘珠子哒哒地响了一会儿,女公爵微笑着给了他一个数:“也不多,两百五十二金币零五银币——给你抹掉零头,就给二百五十个金币吧。当然,要现付,我这里可是不赊账的。”
显而易见,他们付不出来。疾风思考了一下,提出把自己的神术短剑抵押在这里,让他们回去筹钱。然而女公爵睁大了眼睛,一脸惊讶地问他:“抵押?你要用我的战利品来抵押?亲爱的,我想你可能弄错了什么,这只是药费,还有你们赎回自己的赎金呢?别忘记了,你们可是我的俘虏!”
猎犬是可以跑的,虽然打不过海因里希,但他自忖还是能逃掉的,但疾风不行。
于是他们最后的欠款是一千金币——这还是把疾风的神术短剑充抵了一部分费用之后的数字。
“也许双塔愿意出这笔赎金?”女公爵很客气地提出建议,“你们可以送一封信给双塔。”
这个提议当然不行,因为守夜人的身份是不能公开的,双塔更不会为了一个魔鬼交付赎金,那不就等于承认他们在使用魔鬼了吗?
“那你们可以为我工作。”女公爵终于把她那可恨的算盘放下,整肃了表情,“我还要继续在无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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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渊寻找其它的遗址碎片,你还有用。”
猎犬也可以对前面那些可笑又可怕的医药费和赎金统统不认账——前者他可以说那不是教会的神术所以不值钱;后者他又不是贵族,并不需要为了自己交付什么赎金——但说到寻找夏国遗址的空间碎片,却不是一件可以开玩笑的事。
是的,开玩笑。尽管女公爵一通算盘珠子拨得两人哑口无言,但他们心里其实也都明白,那都不是认真的——女公爵难道缺那一千金币?那么多的商人来购买长云领的出产,随便哪一样都能给她带来好几个“一千金币”,她赶紧杀掉两个来行刺她的人才是正常的。所谓什么欠款还钱,不过是留他们一条命的理由罢了。
而她留他们的性命又是为了什么呢?猎犬已经猜到了——她要打碎他这个守夜人狂热的信仰,找出更多的证据来推翻他认定的那些事情!
这想法令他恐惧,但在恐惧后面又掩藏着一丝难以形容的期待,使得他居然默认了那一千金币的欠款,并且暂时留在了长云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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