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无论哪一个都让人觉得不爽。
“你已经上了贼船。”
阮梨眯了眯眼,扯住他的领带往下拽,“现在就算后悔也跑不了了。”
沉默几秒。
舒临低头看她,好笑似的摇头,抬手把她按进怀里,“我说——”
“我们在外面这样,不太好。”
“……”
他低头埋在阮梨的颈间,用鼻尖蹭蹭她的耳廓。
“回房间去。”
说这话的时候,舒临嗓音里还带着未散尽的沙哑,按在她后背摩挲的手也带上了几分暗示的意味。
阮梨脚尖一软,瞬间安静下来。
她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被骗进贼船的小绵羊。
然而在想起叶丽贤的房间窗户就正对秋千的时候。
阮梨按住砰砰乱跳的胸口,来不及思索什么,立刻推着他的胸往前走。
—
从院子走上楼梯再进到房间,短短两分钟的路程。
阮梨看似面色如常,思绪却顺着舒临的话一路飘远。
分明下午的时候两人还是准前妻和准前夫的关系。
没想到晚上就变成了她带舒临回来见家长,而且还……
想到这里,唇瓣上残留的湿热又瞬间灼烧起来,阮梨的心脏止不住乱跳了两下。
她发现舒临就像有蛊一样,偶尔温柔起来的时候,和平时那副冷漠疏离的样子判若两人。
感官全部被他铺天盖地卷下来的气息所侵略。
只是看着他的眼睛,阮梨就觉得被掏空了意识,一点点,被引诱着投降。
如果刚刚不是场地上的限制,谁知道冲动上头会发生什么。
可现在这男人急不可耐地想要拉她回房间。
回房间要做什么。
回房间是要吃人的。
阮梨轻咬着唇角站在房门口,迟迟没动。
瞥见她像个小鹌鹑似的缩在后面,舒临扭头看她,“不进来?”
“……”
阮梨舔舔唇,缓慢向前挪了动两步,“房间里有狼。”
“刚才还催我快点进来。”
舒临打量着她,语调微微拖长,“现在又说我是狼?”
“那谁让你在外面做那种事……”
“哪种事?”
“……”
阮梨张嘴想要说点什么。
可是回忆起刚才自己靠在他怀里难舍难分的模样,实在没有再说下去的底气。
阮梨立马拨开他跺着脚进屋,“闪开,我要睡了!”
谁知道前脚刚迈进去,门边竖着摆放的画框被她脚尖一踢,晃晃悠悠地要倒下来。
她下意识要往旁边躲,结果又踩到刚才被她堆放在一起的玩偶。
脚下一个趔趄,直接向前扑进了舒临怀里。
阮梨抬眼,刚好对上舒临低头看过来的视线。
更要命的是,她两只手还摸着他的胸膛。
原本逐渐平息下来的气氛被她这么一扑,又重新变得微妙起来。
舒临盯着她的手指看了半晌,胸口的起伏也愈发急促,嗓音沉下来,“睡吗?”
“……”
也不知道是她思想不纯洁还是舒临的话本身就充满歧义。
好像无论回答什么都怪怪的。
“我洗完澡就睡。”
阮梨从他怀里弹开,刻意强调了睡觉这个名词,“单纯的睡觉。”
“……”
舒临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打量着她的神情。
反倒像是她想歪什么一样。
阮梨预感再说下去话题又要被他带着偏离轨道。
最后只是泄了口气,拿上换洗衣物火速把自己关进浴室。
—
从浴室出来,在梳妆台前心不在焉地做完护肤,阮梨才慢吞吞地爬到床上。
她侧身在床的左侧躺下,伸手打开床头灯。
卧室的面积小,浴室也隔着近。
隔着门传来的水声就显得尤为明显。
阮梨扯过被子拉到头顶,企图隔绝外面的声音,平复自己错乱的思绪。
要说不紧张肯定是假的。
她总觉得和舒临在一起之后,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她无法将这份喜欢划分到自己能掌控的范围之内。
无论是决定和他离婚还是刚才在院子里的那个吻,对她而言都是想都不敢想的疯狂。
不知不觉,浴室里的水声停了。
阮梨闭上眼睛,感知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房间内是一张尺寸偏大的单人床,平时她自己睡的时候很宽敞,可多一个人上来就难免显得狭窄,仿佛他一动,就能碰到她似的。
心像被一点点提到嗓子眼。
阮梨没办法继续装睡,只好故作镇静地转过身,往舒临的方向看过去。
没有可以换洗的睡衣,他还穿着来时那件衬衫。
只是衬衫扣子不再像往常一样系得一丝不苟,从脖颈向下松散的解开几颗,布料垂坠在胸前,隐约露出起伏的锁骨线条。
注意到旁边的动静,舒临摘下眼镜放到床头,偏头看过来。
发梢的水珠随着动作低落到领口,在灰色布料上晕染出一块深色水渍。
看上去很……
阮梨喉咙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
并且在他的注视之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脸。
她下意识想要转过身,半晌,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