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却甩了流溪的手道:“苏清挽,你少在这猫哭老鼠假慈悲。你的人,本郡主不会用的。长穗,快去请父王来!”长穗赶紧跑了出去。苏清挽回身道:“放烟花请陆漓。”流溪用力的点了点头。
陆漓来的时候,脸上带着欢喜。可他看见洛安的时候,却着实吓了一跳。苏清挽轻声和陆漓解释了,陆漓却二话没说,转身就走了。流溪低声道:“小姐,他这是什么意思?这就不认自己的妹妹了?”
苏清挽摇摇头,“他去找胡方了。一会无论如何,你也要把胡方给我扣住。”流溪迟疑道:“那郡主怎么办?”苏清挽皱眉道:“虽说是她自找苦吃,可毕竟事情出在苏府,咱们少不得担起责任来。一会瞧瞧胡方怎么说。”
此刻,洛安在旁小心翼翼的拾起了镜子的一角,试探的看着里面的自己。只见自己平日白皙的脸上仿佛被泼了一碗朱砂一般,密密麻麻的红点十层脂粉也挡不住。她不由得悲上心头,哭声顿起。
院中的声响引来了嫡母和苏嫣然。可当她们看见嚎啕大哭的竟然是洛安郡主,而不是苏清挽的时候,都是一脸的震惊。苏嫣然当即指着苏清挽道:“苏清挽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谋害洛安郡主。”
苏清挽并不惊慌,带着嘲讽笑道:“从食材采买到烹制,都由母亲的人手负责。我的人手,不过就是顾娘、流溪和听荷三人。而她们从来不踏入厨房。这谋害郡主的罪名我实在不敢承担。”
苏嫣然带着怒气道:“放肆。顾娘谨慎狡猾,流溪又一身的武功,难道下毒对你们来说还是难事吗?你被父亲禁足在苏府里,却还如此不知深浅,竟然连郡主也敢毒害。你说,你安的什么心?为什么要毒害郡主?”
洛安在旁喊道:“你给我住口,本郡主还没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苏嫣然被洛安吓了一跳,正要发火,转念一想洛安郡主也是皇帝心尖上的人,于是便按捺下恼怒闭口不言。洛安这才说道:“今日你的嫡母与长姐在此,也算是个证人。苏清挽嫉妒我与四表哥情投意合,在汤食中下毒害我毁容。此仇不报,我洛安誓不为人。”
苏清挽正要说话,却听见门外下人喊道:“胡神医到。”张氏一愣,“胡神医前几日不是死了吗?”苏嫣然皱眉道:“许是讹传吧。娘,还是把人请进来吧。”张氏瞧着苏嫣然的眼神,明白了她是要卖郡主的人情,点点头道了声好。
“郡主,胡方是城中有名的神医,想必你也听过他的大名。既然他来了,让他为您诊脉也好。”张氏上前道。洛安自然也知道胡方是最好的医士,或许自己的脸还有法子治。于是遏制住心头的怒火,说道:“给本郡主准备屏风和丝帕,再把这个贱人给本郡主扣住!”
张氏赶紧点头道:“是,郡主放心。快,快来人准备。”苏清挽冷冷的坐在一旁看着,一句话也不说,脑海之中却并未停止思考。院中,洛安坐在屏风后头,用丝帕挡住了自己的脸。
胡方垂着头,瞧着洛安那只长满了红疹的手,倒也有些心惊。可毕竟身为医士,到底按捺下心中的畏惧诊起脉来。胡方到底经了前番折腾,身子也是大不如前。过了片刻方缓缓道:“此症是血气上行所致,唯有西域白芷丹可解。”
洛安郡主道;“胡神医若是能解本郡主的毒,我父王自然会以千金酬谢。”胡方正想借机敲诈一番,忽然瞧见苏清挽在旁边冷冷坐着,再一想陆漓那张死人脸,赶紧道:“可惜小人并无此药丸。不过小人却知道此药是如何配制。其中有一味冰山赤芍最难得,其余都是寻常之物。”
苏清挽的双眉一蹙,当年听人论起自己母亲的病症,似乎也有血气上行一句话。看来,这些事果然都是嫡母所做的手脚。胡方继续说道:“冰山赤芍只生长于冰山之中,十分罕见,小人也只是在书中见过。”
苏清挽示意流溪堵住门口的出路,才上前道:“本县主会前去北城冰山为郡主寻找冰山赤芍。郡主放心,做下祸事的人,自然会承担后果。”苏清挽的眼神冷冷扫过嫡母和苏嫣然,二人不由得低下了头。
洛安郡主一时没理解苏清挽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满脸的不相信道:“你?父王手下有的是精兵强将,轮不到你耍花招。苏清挽,你只需要好好地住在天牢里等死就好。”
“淳亲王到,苏相到。”门外的下人喊道。苏槐跟在淳亲王后头,走进小院的时候,脸上写满了对家中妻女的恼怒。洛安上前喊道:“父王,你瞧瞧儿臣的脸。是苏县主给女儿下了毒。”淳亲王素来心疼女儿,此刻也是吓了一跳。
第22章 北城之行
正淳亲王要冲着苏清挽发火,回头看看苏槐一脸恭谨的神色,倒有几分不忍。于是回头说道:“苏相以为,此事应当如何?”苏槐连忙躬身道:“都是小女的不是,任凭淳亲王处罚。”淳亲王连忙扶着苏槐道:“你我多年交情,何必说这样的话。”
苏槐越发低头不敢说话,淳亲王却道:“方才听令千金说起要去北城冰山为小女采摘良药,本王便觉得令千金一定不是有意害小女毁容。”洛安跺脚道:“父王,你偏心外人。”淳亲王用眼神制止了洛安,继续说着。
“既然令千金想去,那本王便给令千金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若是取回了良药,治好了小女,本王自然会饶恕令千金。若是取不回,此事恐怕就要由陛下做主了。”苏槐感恩戴德道:“多谢王爷高抬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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