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太子殿下旁若无人的亲昵,令方婉宁微微红了脸。
她低了低头,带着小女子娇俏的语气,嗔道:“殿下!”
“您又打趣婉宁了。”
孔妙禾在身后默默看着,顺便恶趣味一般地欣赏了一番晏子展的表情。
他方才还对着方婉宁柔情似水,而后看着方婉宁与晏齐礼含情脉脉的模样,他的一双冷眸像是能凝出一柄冰刀似的。
多可笑。
这个男人前一刻还在质问她为何拉着别的男人。
而自己,却堂而皇之,在危险的时刻,下意识为保护自己的白月光而受伤。
孔妙禾对于他而言只是一个附属于他的物品,他要她绝对的忠诚。
他对她只有可怕的占有欲。
孔妙禾欣赏了半晌,冷笑了一声,差点没来得及收整起自己看戏的表情。
就听见晏子展冷冷说道:“阿禾,回府。”
孔妙禾愣了一瞬,这才反应过来晏子展竟然叫她“阿禾”。
她慢腾腾走了过去,低声说着:“是,王爷。”
而晏子展,在与方婉宁和晏齐礼告辞之后。
堂而皇之地,牵起了孔妙禾的手,扶着她上了马车。
孔妙禾掀开车帘的时候,歪了歪头,对上了不远处,方婉宁错愕而又探寻的目光。
孔妙禾默默收回视线,走进车内坐稳时,晏子展宽厚的手掌仍包裹着她的小手。
她眉心一跳,淡淡提醒:“王爷,方姑娘已经看不见了,这手……”
马车缓缓启动,密闭空间里,将刚刚的一切混乱都隔绝在外。
孔妙禾能嗅到一阵熟悉的檀木香,与散发香气的主人一样,有着不容忽视的存在。
她忽地感觉整个马车车厢似乎缩小了似的。
她久久没得到回复,身子未动,只微微侧了侧头。
正好撞进晏子展那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眸里。
他看了她半晌,像是欣赏她的反应,想要找出什么漏洞似的。
而后,缓缓松开了手。
他冷然出声:“你倒是掂的清自己的身份。”
孔妙禾微哂,低了低头:“阿禾自然谨记。”
她微微将头侧向窗外,对于今晚的修罗场戏份,有些久违的疲惫。
她看着繁华的花灯街被一个盗匪搅弄得全然没有之前的模样,颓然而混乱。
心里也像有什么线拉扯着,有些莫名的焦灼。
她今夜所行之事,是改变书中的剧情。
令太子这一支的礼部免受革除之罪,这是她获取晏子展信任的第一步。
她绝不可能坐以待毙,等待晏子展对她施舍一点对替身的怜爱。
她必须要在他面前大放异彩,最次也要让他明白,她有用武之地。
她想慢慢卸掉晏子展的防备,再出其不意。
总有一日,她能逃离晏子展的身侧,她坚信。
正月十五,都城虽已停雪,夜晚的风仍有些凛冽。
两人下了马车,晏子展右手臂流淌出的血似乎都有些凝固了,呈现出暗红色。
孔妙禾多看了两眼。
两人沉默地走回院子。
韩尧早已在院门口等候,甫一见到晏子展,就注意到了晏子展手上的伤。
“王爷,你这伤……”
“站住。”
晏子展没有理会韩尧的关切,反而是冷冷叫住正准备迈步开溜回偏院的孔妙禾。
孔妙禾身形一顿,转过身来,十分诚恳地道:“阿禾就不打扰王爷疗伤了,王爷早些歇息……”
晏子展凤目微挑,显然对孔妙禾的说辞并不满意。
他走上前来,忽地温柔地拍了拍孔妙禾的头。
而后,露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他利落地将孔妙禾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往自己的卧房走。
“韩尧,退下。”
一边还吩咐着。
孔妙禾心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偏偏她又想不出什么好的说辞。
晏子展进了门,用腿轻轻将门带上。
孔妙禾还未分辨清屋内的熏香是什么成分,自己已然被放置在了晏子展的床上。
她慌了。
用手抵住晏子展的胸膛,急忙说:“王爷,包扎伤口要紧,包扎……”
“唔……”
她话未说完,就清晰地感受到一个湿濡软糯的物什贴在了自己的唇瓣之上。
晏子展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压在她身上,萦绕在她的鼻息之间。
他不由分说地封住了孔妙禾的唇,辗转厮磨。
不像是有情人之间的浓情蜜意,更像是对一个物品无情的掠夺侵占。
他不在乎孔妙禾的反抗,甚至轻而易举用一只手压住孔妙禾不安分的双手。
孔妙禾被吻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双手被禁锢着,只能努力偏头,躲开晏子展。
而晏子展全然不顾,在孔妙禾的齿颊之间肆意掠夺。
两人的鼻息相融,气息紊乱。
他在感受到孔妙禾强烈的反抗之后,还轻轻咬了她的下唇。
随后,流连着,游移着,吻遍孔妙禾的下颌到颈窝的肌肤。
他用牙齿轻轻啮噬着孔妙禾颈窝的软肉。
一阵酥麻感直直蹿上孔妙禾的脑袋里,她全然忘了伪装,用尽全力挣脱开晏子展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