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托着长音,说道:“大班长,这是我妈安排的,又不是我能决定的事。”
“那.之后,如果你有不懂的题,也可以问我。”
“行啊。”简宁应承下来。正好辞退了陶江,多个人,多份好意,何乐而不为。
话说回来,陶江给她补课这事,她一个字都没透露出去,但为什么感觉,周围的人陆陆续续都知道了。
“班长,陶江给我辅导这事,谁告诉你的?”
吴勉挠挠耳朵,又摸摸鼻子,支吾半晌:“啊,这个。”
吴勉和陶江是初中同学,那天放学,出校门时遇上了陶江。
“陶大神,最近忙什么?”吴勉追上老同学,胳膊随意挂在他的肩膀上。
中学时,吴勉与陶江关系不错,时常作伴同行,不过升入高中后,因不再同班,交际就淡了下来,路上偶遇,也是点头之交。
“上课,学习呗。”陶江淡淡回答。
“对了,上次篮球赛。”吴勉挑眉,说道,“没刹住手,抱歉哈。”
他说的是,运动会篮球赛,拦球失手,差点误伤简宁那事?
“我倒是没关系。”陶江习惯性地微微蹙眉,他想了下,说道,“但道歉这话,得和简宁说。”
“你认识她?”吴勉忍不住好奇道,突然灵光乍现,又一拍脑门,“对!想起来了!那次去后勤处领校服,你们已经认识了。”
“嗯,是有点渊源。”陶江抬手捏了捏鼻梁,神情略带疲惫,“最近在辅导她功课,所以有点忙。”
听到后面那句话,吴勉不由得怔了下。辅导?陶江帮简宁补课?
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近?明明两人上次还是水火不容的状态。
吴勉半真半假地问道:“补课?陶大神人称竞赛小天才,什么时候开始好为人师了?”
陶江:“被逼无奈,总不能是我上赶着去吧。”
吴勉笑了:“倒也是。依你性子,确实不太可能主动给别人补课。”
良久,他又打探似的,慢悠悠地问:“你对简宁印象怎么样?”
几乎是不假思索,陶江回答:“她啊,实打实的麻烦精。”说完,似乎意识到她也并非百无一是,于是勉强补充道,“当然有些地方还算可取。”
“哪些?”吴勉追问。
陶江微微敛目,不答反问:“你觉得呢?你对她什么印象?”
吴勉不好意思地涩然一笑:“我感觉她还挺可爱的。”
陶江有些意外,除了一丝新鲜,还伴随淡淡的酸意,他忍不住说道:“简宁那身高,无论用哪个形容词,也轮不到可爱吧。”
“诶,我就说性格!”吴勉不禁提高音量,为简宁辩驳,“她确实很有趣啊。”
哪里有趣,陶江想,从和她的第一次见面开始,直到后来,每次见到自己,简宁就像一根炮仗似的,一点就着,如果这都算有趣,那他自认有眼无珠。
“嗯,有时候,也特别努力,……像拼命十三妹?”吴勉的目光不知飘向何处,微微笑着,“很有冲劲儿。”
独属简宁的无声力量感,与她的一次次交锋中,陶江自有体会。
但不知为何,陶江总觉得自己今天怪怪的。吴勉口中的简宁,熟悉又陌生,那些话像一张巨大的网,将他牢牢缠绕,他想挣脱,却越绑越紧。
“总之,好好给我前桌补课。”临走前,吴勉叮嘱道。
网松了,四肢恢复自由,心仍被束缚着,陶江漫不经心地走过路口,遥远的汽笛声鸣叫。
“喂喂,魂丢了?”简宁双手在吴勉眼前晃。
“没,快上课了。”吴勉回过神,推着她转过去。
简宁躲开,好整以暇地盯着他:“你还没回答我,谁告诉你的。”
“好吧,我前两天遇到陶江,他说的。”
简宁用一种“我就知道”的眼神看着吴勉,消息果然是被陶江那家伙泄露的。
但是,知道这些有什么用,反正她已经把陶江开除了,他也不会再来了。
一周毫无波澜地度过,平静地让简宁不敢相信。
又是一个周五,简宁到底没忍住,拽住准备放学回家的徐京琼。
她直奔主题:“你上周找陶江干什么?”
徐京琼瞧了她一眼,神色古怪地说:“现在问这个没什么意义吧。”
简宁的手撑在课桌上,眼眸轻闪,费解地看着她,这话什么意思?
徐京琼见简宁没反应,以为她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他上周不是去找你了吗,怎么,来找我炫耀啊。”
简宁突然僵住,眼神茫然,脑海里循环了一遍她的话,确定自己没听错。
可陶江明明没有来啊!
抛下心中的疑惑,简宁底气不足地回她:“你以为谁都像你啊,有事没事就爱得瑟。”
这事上说了大话,徐京琼难得被简宁堵回去,抛下一句“懒得理你”,出了教室。
那天徐京琼轮番找借口,缠着让陶江帮忙,他却次次直言拒绝,到现在她仍憋着一肚子气,简宁有什么魅力,能让他舍弃原则和精力。
简宁拧着双眉,坐回座位。
上周,一气之下,她口不择言,单方面辞退了他。
给陶江发消息后,他也没有任何回复,是不是代表着,这份辞呈没有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