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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江见她主意已定,不再多言,他脚踩车蹬,向前踏去。

为维持身体稳定,刚开始,简宁的两只手紧紧抓着车座的前后两头,但刹车时,总会因为惯性被虚晃一下。

后来,为了安全,她改为拽着陶江的校服,但校服宽大,转弯时,她左右摇摆,连带着陶江的衣服也东拉西扯。

脖子被领口勒住,陶江觉得自己的校服快被后面的女生扯烂了。

他在红绿灯路口停下,松了松衣领,把衣服理正,然后不由分说地将她的手按在自己腰上:“好好扶着。”

坐在后面的简宁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的手心贴着他的校服,单薄的布料下是他流畅紧实的腰线。

朝阳的微光照射,简宁的脸有些泛红,她的手指蜷缩,隔着衣服,好奇地捏了两下。

透过校服,她明显感受到陶江的皮肤克制不住地绷紧,她吞了吞口水,有些忐忑地盯着他的后脑勺。

良久,头顶传来男生低沉的警告:“别乱动。”

简宁哦了声,安分地将手放回原位。

太阳慢慢爬上来,阳光闪耀,车子稳稳地向前走,暖光掠过青涩的少年,他们坐在车上,经过熟悉的街衢。

简宁看着地面上两个人的影子,影子也回看他们,她的额头抵着他的后背低笑。

陶江的脊背僵硬,腰很痒,不知道这姑娘肚子里装了什么坏水,但他没再出言劝阻,随她在后面折腾。

载着简宁的山地车停在行知中学门口,银色的伸缩门两旁是检查胸牌的值周生。

简宁从包里捞出蓝色铭牌,别到校服领口下,和陶江一道进了校门。

她不喜欢戴这个牌子,一般放书包或口袋里,也因此,常丢常补办,办完她还是老样子,偏不戴,和谁作对似的。

陶江去车库放车,叮嘱简宁少走动,让她先上教学楼,不用等他。

九班教室在三楼,简宁走走停停,但也出了一身汗。

她进了教室,方岛注意到她的走路姿势,问道:“一日不见,你怎么瘸了?”

简宁伤了脚,但手还好使,攥拳怼了他一下:“瘸个屁!脚崴了!”

“您快请,您快请。”方岛迅速起身,给她让路,点头哈腰,“女侠身负重伤,快请坐。”

等她回了座位,他又问:“你怎么来的学校?”

简宁把早自习要背诵的册子拿出来,语气波澜不惊:“陶江送。”

方岛的头战略性后仰,原本就小的眼睛眯成两条缝,藏着探寻的喜色,他啧啧了两声:“有情况啊?”

简宁言简意赅:“没。”

方岛偏偏要问个水落石出:“诶,你对陶江到底怎么想的?”

简宁的肩膀蓦地耸起,过了会儿,又放下。她从笔袋里拿了只笔转着:“这要问问,他怎么想。”

陶江从来没对她说过喜欢,可他做的一切事总让她误会他喜欢自己。

他们在小溪两旁行走,始终保持若即若离的状态,隔着水流,他们偶尔靠近一点,难免湿鞋,下一秒就收回脚。

溪流越来越窄,他们离得越来越近,可是谁都没开口,谁都猜不透对方的心思,他们不知道要不要跨过那道阻隔他们的溪水,谁都不知道对岸的风景,迤逦还是枯寂。

年少时,喜欢一个人,满腔孤勇,却在挑明的瞬间,噤若寒蝉。

上午课间操时间,简宁借脚伤的理由,向体委方岛请了假。

九班的教室正对操场,刚好可以看到做操的同学们。

此时,高一年级二十个班级的学生们一窝蜂涌向操场,广播里放着轻柔的音乐,天清气朗,夏树苍翠,好像一幅画。

偌大的教室,只有简宁一个人,她趴在窗台,静静观察这群人。

不知不觉,她来行知中学将近一年了,初来乍到时,她被杨老师说过“笨鸟”,被徐京琼讨厌过,被陶江冷落过,也被年级主任当众为难,被同学们看好戏。

在人才辈出的行知中学,简宁深深感知过自己的渺小和轻微。

但她从未屈服,也从不自轻,她不过度羡慕别人,也不会过度贬低自己,尽管知道自己是一粒微尘,但她憋着一股气,永远不卑不亢。

这股不服输的心气,给她力量,也反噬她的思绪。没有永恒的韶华,她在宿命中挣扎,努力拼出自己的一片天空。

杨老师逐渐对她改观,徐京琼与她泯了恩仇,简宁拥有f4的友情,也有独属自己的秘密。

那颗华丽又热爱冒险的青春之心,叫她如何相信不可能。

广播里一声悠长的号角,随后是有节奏的律动。

“第九套广播体操,原地踏步走——”

乌泱泱的人头动起来了。

人群中,简宁一眼找到了陶江,他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她就能看见他。

陶江站在七班队伍的排头,跟着台上的领操同学,抬胳膊伸腿,有板有眼,他做所有事都这样,无论有用与否,他都一丝不苟。

也因为如此认真的他,不停地吸引自己。

简宁第一次以旁观者的身份,观察这套动作。

她记得初中时的广播体操叫《舞动青春》,当时上体育课,他们跟着老师练了好久,体育老师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纠正,整节课下来,腰酸背痛是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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