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男人有力的双掌来到方晓染被卡住的部位,下了浑身的狠力,把两端的钢管管口扳动得有了一寸松动,迅疾沉声说道,“抬右腿。”
“嗯。”
方晓染早就紧绷身体准备好了,听到沈梓川开腔,立即咬紧牙关忍受着钻心的痛苦,把受伤的那条腿抬了起来。
简单的动作,却疼得她冷汗汨汨,浑身止不住打哆嗦,刚要顺着管道往上爬,腰肢忽而被男人给揽紧,男人清冽的呼吸送入了她鼻端,“等等,先给你包扎伤口。”
他脱下衬衫,修长手指触摸到方晓染鲜血淋漓的膝盖处,以极其轻柔又适当有力的力度,小心翼翼给她包扎伤口。
男人熟悉而温热的气息,从头到脚紧紧包裹住了方晓染。
她心跳恍然加速,砰砰砰跳得慌乱悸动,害怕被他听到,死死低头盯着他灵巧的双手看。
然后,闻到了更加浓郁的血的味道。
方晓染望见了,男人的双掌,皮肉翻开,血色狰狞,定是刚才为了让她把脚抬起来而受的伤。
她霍然别开了盈满泪水的眼眸,嗓音喑哑颤颤,“抱歉,因为我的事,让你受伤了。”
“傻话!”
沈梓川张开修长双臂,把别扭又愧疚的女人一点点抱紧在胸膛里,一声满足而沉凛的叹息,他的薄唇,朝她颤抖不已的白皙眼皮吻了下去,“这么点小伤,我没事。”
“放心,一切有我!我会帮你救回你的宝贝女儿和萧欢歌。”他吻她失去血色苍白的唇,沉声给她吃了定心丸。
她飞快眨眼睛,眨掉了盈盈泪珠,在他滚烫的怀里抬起头,满脸的疑惑和犹豫,“沈梓川,我还能相信你吗?”
“晓染,我不要求你现在就信我,给你时间,看我的所作所为,天长日久,你自然会信的。”
男人在心里深叹了口气,知道以前伤她太甚,也不急着逼她表明态度,抱着她纤瘦得没多少重量的身子,缓缓移出了管道,走出暗门,把怀里的女人抱在沙发上。
沈白非常有眼色,早就打发走了顾警官等人,并且找来了山庄备用的女医生,给方晓染检查膝盖骨受伤的情况。
“伤了筋骨,要打石膏板固定腿骨,短期内最后别行走,也别拎重物,大概需要卧床半个月才能完全康复。”
方晓染急了,“可是,宝儿还等着我去救她,我不想困在床上,什么都为宝儿做不了。”
沈梓川挥手把沈白支开,掌心还在渗血,便握掌成拳,轻轻擦拭她眼角落下的泪,放缓声音说,“一切有我!我保证不会让你的女儿和萧欢歌掉一根寒毛。”
热气滚烫的泪,烫着他的肌肤,也烫着他的心。
方晓染怔怔的,内心无边无际的恐慌和害怕,却奇异地被他这句话给平抚了。
抬头,这才注意到他没有穿衬衣,赤着白皙有力的双臂,肌肉结实刚健,小腹平坦无多余赘肉,漂亮的六块肌,肌理分明性感。
她的脸颊骤然晕粉嫣然,急急低头,呼吸凌乱粗喘,不敢多看他一眼。
男人了然,感慨于她的娇萌,低低地笑出了声,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真想就这样把她给办了。
“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我出去找沈白安排营救工作。”
说完,沈梓川走出包厢,从沈白手里接过西装外套披上,并简单处理了一下手掌的伤口,刚要给纪穆远打电话,需要动用他强大的军方人脉,就见电梯双门打开,萧景逸阴冷的俊脸上,噙着冷漠的似笑非笑,大步走出来。
两个风格迥异的英俊男人互相对视着,彼此眼底皆是高深莫测的诡谲情绪。
想起桐城上流社会隐秘流传关于萧景逸的一些绯闻韵事,沈梓川朝对方点头,眼神肃杀,“萧欢歌被方嫣容绑架了,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