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晓染慌得大叫,“住手!沈梓川,你给我住手!是不是一定要把景城打死了,你才高兴?”
也不知道她的那句话刺激了沈梓川,男人出手更加狠冽,抬手又是一记凶狠的挥拳,重重地砸在萧景城的唇舌间。
“嘶!”
萧景城发出了钝刺的闷痛声,鼻血横流,把方晓染瞧得快要急疯了,惊慌失措地冲过去拉扯沈梓川重创萧景城的那只手臂,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个猝不及防的强吻,竟能够把这个男人刺激到快要打死萧景城的地步。
如果她要与萧景城要发生点什么,早就发生了,又何必等到现在呢?
方晓染却不知道,当一个男人,尤其是身处高位说一不二的强权男人,亲眼目睹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激吻,是何等的嫉妒和狂躁?
沈梓川不理会方晓染拖拽他的那点力度,却顾及控制住手臂挥动的幅度,以免误伤了她。
萧景城本就受了很严重的伤,再加上被沈梓川给狠捶了一顿,早就疼的奄奄一息,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只一边摇着头无力躲避,一边细弱游丝地说道,“染染,让他揍,他揍我,我开心,开心着呢。”
妈的,沈梓川有种就把他直接弄死,弄不死他,等伤养好了,他一定不会让沈梓川轻而易举抱得美人归。
就算抢不走方晓染,他也要让沈梓川多膈应几回,以免这个混账男人越容易得到方晓染,就越不珍惜她。
外面,传来方宝儿砰砰澎澎的敲门声,“妈咪,爸比,还有干爹,你们在里面干嘛呀,好吵,你们好吵,吵得我一点都看不进去樱桃小丸子。”
刘颂站在小家伙身后,眸光闪烁,脸上一片沉思,却沉默着没有发声。
以他的阅历,自然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但在他看来,适当的苦肉计,很有可能更让萧景城增加了在方晓染心里的份量。
这对萧景城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所以,刘颂拧紧眉头听着里面拳头砸入骨肉发出的沉闷钝响,选择了袖手旁观。
房内,方晓染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女儿的话,支支吾吾,“宝儿乖,妈咪陪着你爸比干爹在讨论事情,你先去看会儿漫画啊,等讨论完了妈咪就带你回去找你的干妈玩。”
沈梓川闻言,立即蹙紧了眉头,缓缓把高高抬起的手放下,停下动作,视线一转,盯着方晓染两瓣娇嫩红肿的唇,深邃眼眸掠过了一股尖锐的刺痛。
男人沉寂地狠眯了眯眸子,那般好看到几乎可入画的眉眼,此刻黯淡如尘,掀不起一丝波澜。
他的脑海里,始终停留在方晓染与萧景城激情亲吻的那一幕,久久无法放下。
她口口声声说对萧景城只有兄妹感激之情,绝对没有男女间的那种深情,可刚才,那个弯腰俯倒在萧景城身上,亲密接吻的女人又是谁?
她还爱他吗?
这份爱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这一刻,他不想自欺欺人,可又不得不自欺欺人!
原因无它。
只因为,早在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心就丢在了这个女人的身上,再也找不回来,他也不想找回。
除了她,再没有哪个女人让他念念不忘魂牵梦萦了。
也许,这就是他的报应。
六年前他让方晓染伤心绝望肝肠寸断,六年后的今天,反过来,她让他痛彻心扉五内俱焚。
“方晓染,背着自己的男人与别的男人偷摸亲热,你就这样给女儿做这种好榜样??别忘了,你是我沈某人的太太,明媒正娶的太太!”
大概被刚才的画面刺激狠了,哑着嗓子嘶吼完这句话,沈梓川的脸色沉白,难看得吓人。
他突然感觉到呼吸极度困难,浑身的气血翻腾持续流窜到脑部血管中,不仅他的身体仿佛一下子全部被抽光了力气,还令他产生了耳鸣,嗡嗡作响。
视线一片白茫茫,模糊不清。
脑海里那根经过手术的血管,脆弱无比,根本承受不了这股血流汹涌如海啸般的冲击。
沈梓川倏然闭紧了眼眸,太阳穴的青色筋脉根根凸爆,伴随额头滚滚而落的冷汗,整个昂藏挺立的身子,一寸寸轰然地往后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