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熠蹙眉道:“陪宋卿回去怎会是浪费时间?宋卿不要再说了,孤意已决,孤也要去。”
如此,宋普便不再说什么了。
之前宋凌云言辞严厉,要双倍的彩礼,澹台熠也是真的拿不出来,因为先帝当年娶妻正好是梁国最富有的时候,阵仗十分之浩大,即使过去了二十几年,要去问燕京年纪最长之人谁家给的聘礼最多,无论是谁,也都只会说是先帝娶后,可见当年十里红妆给了燕京百姓多大的震撼。
当然澹台熠十分好面子,他拿不出来这种事情是绝对说不出口的,因此阵仗不能输,除了纯元皇后的嫁妆还有聘礼未动,其余私库里的东西基本上全交代在聘礼上了,不仅如此,还用了不少真金白银充数,愣是整出了和先帝一样的架势,只有澹台熠知道其实并没有和先帝那般值钱。
出了这么多血,澹台熠不是不心痛的,简直心痛到一夜未睡,但后来想着,虽私库都交代出去了,但给宋卿的,宋卿还是要带着回皇宫的,四舍五入便还是落回他口袋里了,这么一想,倒是又开怀起来了。
只是将南境搞到手便显得迫在眉睫了,他无法忍受自己如此贫穷!
不过现在不想这种事情,他雄赳赳气昂昂地随宋普回了国公府。
当着所有人的面微微垂下了他那高傲的头颅,端的是十分亲切地唤了一声宋国公还有宋母:“岳丈,岳母,孤来看望你们了。”
好吧,儿子说当皇后也真的当了,皇帝也成了他们的“女婿”,担他一声岳父岳母也是应当的,但面对澹台熠那太阳一般几近刺眼的昳丽容颜,夫妻俩心里都是一颤,总有一种做梦的不现实感,怎么皇帝就看上他们儿子了呢?
归根究底应当还是欢喜的,宋母率先回应:“陛下快进来,臣妇已让人备好了一桌酒菜,就等陛下了。”
澹台熠觉得这个称呼不太应当,便道:“岳母唤孤元煜便可,若再叫陛下,便是生分了。”
宋母看了宋国公一眼,见他轻轻地点了点头,才笑着喊:“元煜。”
澹台熠听到宋母叫,才想起来什么似的,扭头看向宋普,宋普此时正顶着宋凌云审视的目光,颇有压力地避开其目光,澹台熠目光一落到他身上,他就注意到了,微抬起眼皮,四目相对,宋普眼里浮现出了淡淡的疑问,“陛下看臣做什么?”
澹台熠眯起眼睛,道:“宋卿当孤的皇后都当了三天了,怎还叫孤叫陛下?”
宋普一愣,道:“臣不是喊习惯了吗?再说陛下还不是喊臣叫宋卿?”
澹台熠:“……”
成亲三天,两人竟都未注意到称呼上有什么不妥当。
澹台熠也不管岳父岳母在此,努力做出了一家之主的威严,严肃地道:“以后宋卿叫孤元煜,不要喊陛下了,孤喊宋卿……”
他卡壳了一下,“……孤喊宋卿叫卿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