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檀忙抱住她,“姑娘别怕……没事了,都过去了!”白檀一边心疼地摩挲着宋昀盼的后背,一边在心里用她能想到的各种恶毒的话诅咒苏琮——真真是丧尽天良的畜生,连自家的表妹都忍心下毒手……
要不是想着这事儿一旦叫人知道,她家姑娘的名声就全毁了,她真恨不能叫所有人都瞧瞧——一向以温润如玉示人的四爷到底是怎么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姑娘别哭了,”白檀拍拍她,咬牙切齿道,“那个千刀万剐的,昨晚已经被二爷狠狠揍了一顿,往后定不敢再欺负姑娘了!”
宋昀盼怔了怔,泪眼朦胧地看看她,“二表哥……?”
“嗯。”白檀一脸正色地点点头,“昨晚幸亏二爷发现得及时,救了姑娘……还叫清松送了药过来。”她说着不由想起来,一拍额头道,“您瞧奴婢这记性!”又赶紧起身去案上把碗端过来,“姑娘赶紧把药趁热喝了吧!”
宋昀盼茫然地接过来,“这是……”
提起这事儿白檀更是恨得不行——要说自家姑娘对樱草真是没说的了,就连前几日还想着要给她添箱让她将来日子好过一些,谁知她居然哄了自己姑娘去给人糟蹋!
“樱草那死丫头被四爷收买了,昨晚在姑娘的披风上撒了药粉,叫姑娘……迷了心智,这药便是清心宁神用的。”
宋昀盼一愣,“我……我被下了药?”那她梦见的,跟二表哥亲吻,缠绵的那些画面……难道……根本不是梦?!
她忙追问道,“那后来呢?你说四表哥被二表哥揍了一顿,那二表哥,他有没有,我们……”先前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泪又不受控制地漫上了眼睛。
白檀虽不知道详细的经过,但看昨晚她进屋时宋昀盼跟苏珩的样子……
她急忙安抚道,“姑娘莫哭……没有,什么也没有发生!奴婢听说您跟樱草去了梅园,就马上追了过去……又怎么会让您出事呢!”她一顿,在宋昀盼泪汪汪地注视下,红着脸道,“倒是二爷,许是受了那**香的蛊惑,举止有些失态……不过他当即就说了,昨晚的事,一定会给姑娘一个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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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怎么就摔成这样?”苏老太太坐在苏琮床前,红着眼心疼道。
“原是昨晚多吃了几杯酒,不知怎么就……”苏琮一脸自责道,“孙儿该死,叫祖母伤心了……”
苏老太太啐他道,“得亏着还是大家子的少爷,几杯黄汤下肚,就连东南西北也分不清了?”因见他一张俊脸摔得鼻青脸肿,又冷着脸问,“爷喝大了,难道底下的奴才也是死的?就由着他摔成这样?昨晚是谁当的好差?”
陪着来探病的苏珩闻言就笑道,“孙儿记得四弟身边有个叫平安的,倒是成日见他跟着进进出出……”
苏琮恨得压根儿痒痒,咬牙笑笑,“我身边儿的人,二哥倒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可巧昨天他犯了事儿,没叫他在跟前伺候。”
“好说。”苏珩温和地笑了笑,“倒是那平安,我听说是个吃喝玩乐无所不会的主儿,在下人中风评很是不好。四弟也着实该远着些。”
苏三太太一听,忙问道,“竟有这样的事?!”
苏珩点了点头,“三婶随便找个下人一问便知。”
苏老太太没听出他们兄弟打什么禅机,只是苏珩这话却当真说到她心里——想起今早老二媳妇气急败坏地跟她提起昨晚苏珩被樱草下药之事,想着如今这府里少爷姑娘身边的丫头小子良莠不齐,很是该清理清理,也省得把主子们拐带坏了,遂对三夫人道,“你可问清楚了,若真是个不着调的,就赶紧撵出去。”
有人问,男主怎么会喜欢这么没用的女主,最近同事正好安利我一首李宗盛的老歌:是鬼迷了心窍也好,是前世的姻缘也好,然而这一切已不再重要,如果你能够重回我怀抱……大概就是男主此时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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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逃
事关自己儿子,苏三太太肯定比谁都上心,闻言连忙道,“是,母亲。”
苏琮张了张嘴还想辩解,抬头却见苏珩一双幽深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剩下的话便全都卡在嗓子里。
就听苏珩继续道,“此事四弟也该引以为戒——既然不胜酒力,以后可要量力而行了。”他顿了顿,直直看着苏琮眼睛,“不然这次摔伤了脸面还是小事……再有下回——可未必这么幸运了。”
苏琮听得后背一冷。心知苏珩是个说到做到的主儿,昨晚上剑都差点朝自己招呼上了,要是他屡教不改,还敢打宋昀盼的主意,还真不知苏珩能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儿来……只得咬紧了后槽牙,忍气吞声道,“二哥教训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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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苏琮才因为醉酒摔得鼻青脸肿,另一厢宋昀盼的丫头勾引苏珩的事也很快在府里传开。
“那孩子原本就心思重,”小佛堂里,苏老太太幽幽叹了口气,“先是叫陆家悔了婚,后还被沈家恶人先告状……如今好不容易挺过来,偏又出了这档子乌糟事儿……你说那孩子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呢……”
方嬷嬷把苏老太太从蒲团上扶起来,宽慰道,“老太太也别太忧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表姑娘也只是一时想不开而已——毕竟是打小就在跟前伺候的,闹出这样的丑事,任谁也得膈应上几天……”
苏老太太微微颔首,“我这几年老糊涂了,眼力也大不如从前了……这么个狐媚魇道的东西,早怎么就没察觉呢!也得亏着盼姐儿是个自尊自重的好孩子,这才没叫她教唆坏了!”
方嬷嬷就笑道,“这事儿怎么能怪您呢?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倒是表姑娘,的确是个老实淳朴的好姑娘,也不枉您对她一番悉心教导了……”
苏老太太点了点头,就听外头丫头通禀,说是宋表姑娘过来请安了。
主仆俩对视了一眼,方嬷嬷不禁笑道,“您瞧,表姑娘这不是自己就想通了么?”
苏老太太笑着点头道,“她能想明白就最好了。”又吩咐她,“你叫厨房做几样盼姐儿爱吃的点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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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庄子上?”苏老太太皱眉问。
“是。”宋昀盼低着头不敢看苏老太太的眼睛,“我,我想去母亲在城郊的庄子上住两天……”
宋昀盼说的这处庄子苏老太太倒是也有印象,原是当年苏微的陪嫁之一,苏微夫妇走后,她遗留下的房产地契金银首饰全叫宋家大郎败光了,唯独剩了这处庄子因是在宛平城郊,宋大郎夫妇唯恐被苏家察觉自己侵吞弟妹嫁妆之事,这才没有变卖……
苏老太太叹了口气,“眼瞅着就要过年了……又去那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做什么?”苏老太太语重心长地劝她道,“你要是还为了那晚的事儿过不去,觉得对着你二表哥不自在,那也犯不着离开——你二表哥前两天刚跟着同窗去保定拜访闻先生去了,少说也得五六日才能回来,到时大家就把这事儿忘了……”
怎么可能忘得了呢……险些侵犯她的四表哥,还有曾跟她有过那么亲密的接触,见过她丑态的二表哥……
宋昀盼用力抿了抿唇。
现在这个家里,她不单单害怕四表哥,更害怕二表哥……要是等二表哥从保定回来,真的要履行那晚对她的承诺……她还不如死了才好!
要是可以,她都想在庄子上住一辈子,再也不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