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天为了给他处理清洁伤口等问题,金执明身上的衣服早就脱的一干二净。
被子揭开,段佳美望着他身上那些变得青紫发黑的伤口还有那道正在隐约出血的伤口处,抬头看向不远处跟木头桩子一样的金斌,冷冰冰的看着对方:“你自己看看,他这个样子还怎么去上学,下下个月公婆金婚宴会他连从床上爬起来的可能性都没有,到时候你怎么跟公婆解释?你要怎么解释他受的这些伤?”
金斌望着那道遍体鳞伤的弱小身躯,不敢相信段佳美说的竟然都是真的,金执明真的被人毁了。可他的良知还在挣扎,“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我儿子。”
看到他语气放软,段佳美知道对方已经开始犹豫起来,她走到阿星身前拉着他的手,一直走到金斌面前示意眼前的小孩开口,“他当然永远都是你的儿子,但是你现在还可以再多一个儿子。阿星,叫爸爸。”
阿星仰头望着眼前的叔叔,听话的喊了一声,“爸爸。”
“他这张脸……”金斌眼神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小孩,这张脸长得跟他儿子真的太像了,甚至像到他刚才第一时间都没有认出这道穿着他儿子衣服的小孩,竟然是个孤儿。
“是天生的,那天还是执明在孤儿院里发现的这个小孩,他当时说这个孩子像他我还没注意到,没想到现在就用的上了,我将他领养在我妹妹的名下今天下午执明就用他的身份离开这里,那边我已经联系好了医院,等执明身体一好我就将他们换过来。”
段佳美将自己的计划来回说了几遍,反复强调着安全还有这一切都是自家儿子的名声考虑等等。
“可这小孩才七岁,他还没上学吧?执明都上了二年级,他在学校里怎么装?”
金斌并没有完全被她的话彻底忽悠过去,很快就想到一些现实的问题,“还有这个孩子连我爸妈长什么样子都不认识,就算回到了老宅他一个人都不认识,到时候也会露馅的。”
“这个我来教,家里都有大家的照片,我教他认人也教他认字,学校那里我也来想办法,好在这家学校刚开学一个半月,大家对执明都还不太熟悉,也不知道他以往的成绩怎么样,这些都让我来教他。”
这些问题,段佳美早就想的一清二楚,并且早就在脑海里盘算好了怎么解决问题。
“美国那边的医院电话多少,我再转点钱给你,无论如何都要把我儿子治好!”金斌掏出手机想给那边的医生打电话,想再具体了解儿子的身体情况,到底还能不能治好恢复成以前的样子,或者变成残废等等。
“电话号码我早就准备好了,我去给你拿。”
段佳美见说动了他,眉开眼笑的松开手里一直拉着的阿星,夫妻#j时g 俩来去匆匆很快从房间里出去。
阿星站在原地望着那对离开的夫妻俩,转着脚尖重新回到小床跟前望着床上的人,瞧见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被子拉过头顶。
“哥哥?”阿星双手拉着被角,想要将被子拉下来,却没拉动。
被子下方平躺着的人,死死拽着被角咬着牙也不放手,哪怕全身都在疼金执明也没有放开手中的被角。
阿星拉拽了几次都没拽动,站在床边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金执明躲在被子下小声的哭着,不一会就感觉到外面阿星拉拽的力量没了,也没了任何的动静。
他以为对方已经从房间里出去,正当他要将被角放下时,床脚位置传来重力下塌的力量。
一道小小的身体从床尾揭开被子钻了进来,拱着被子一路爬到了床头。
兄弟二人都躲在被子下面,金执明双手拽着被角望着钻进来的人,哽咽着问他,“你进来做什么,看到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好笑。”
“不好笑。”阿星提着袖子小心翼翼的帮他擦拭眼泪,“哥哥你放心,阿星不会抢走你的一切,等你好起来了就都还给你。”
“那我要是好不起来呢。”
金执明九岁了,他比阿星懂刚才爸妈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那阿星就一辈子都守着这些属于哥哥的东西,不准任何人拿走!”
“骗子!”明明拿走他一切的人,就是阿星。
。
当天下午金执明哭完又沉沉睡了过去,身体再次发起了高烧,段佳玉给他打了退烧针就将人带上了飞机。
金斌只回来半天就走了,金家一下子就剩下段佳美跟阿星俩个人。
段佳美将儿子卧室里那些弄脏掉的床单被套都拆下来清洗干净,然后将儿子书桌上所有的书籍跟照片相册都拿出来。
一一摆放在阿星面前。
“从今天,你就叫金执明,我是你的妈妈段佳美,你的爸爸叫金斌记住了吗?”
段佳美打开手中的相册,指着照片上自己的一家三口合照,手指按在金执明的照片上询问眼前的男孩,“他是谁?”
“哥哥。”
“错!他是你,你就是他,你最好牢牢记住这一点,你跟阿星从来都不认识,这个世上也没有阿星这个人,你是金执明,以后这些照片里所有的人都是你本人。”
段佳美神情严肃,重新指着照片上的人看着他的眼睛,让他再回答一遍,“这是谁?”
阿星看着哥哥的照片,乖巧回答,“是我,金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