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叫打人呢!警察同志你可不能这样误会我们呀,你知道那个人什么身份吗?”听说他们要被冠上打人的名号,封齐来第一个跳起来不同意。
金执明冷眼看着说话最大声的中年男人,冷哼一声,“那你说说看,他什么身份。”
“他是诈骗犯的儿子!二十年前他爸骗我们做生意赚大钱,卷了我们全部的家当然后一走了之,我们这么多人的家庭都被他毁了,你知道我们这些年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吗?那些钱是我们一辈子的辛苦钱!”
封齐来的话引得#j时g 旁边六个人也纷纷点头同意。
“对对对!那家伙骗了我们家十三万块钱,二十年前啊!你们知道十三万块钱要赚多久吗?”
“我家被骗了六万块钱,那六万块钱本来是我闺女上大学的钱,因为这个我闺女连大学都没上的起,他毁了我闺女一辈子!”
一群人坐在这里七嘴八舌的诉苦起来,个个都在说自家被人骗了多少钱。
“说够了没?”金执明手指敲在桌面上,让讨论的众人个个下意识闭嘴。
金执明冷着脸,目光从眼前的七张脸上一一扫过去,在众人忐忑不安中他才再次开口,“刚才被拖到医院的那人,他今年多少岁?”
封齐来直接脱口而出,“21!那小子化成灰我也记得他是哪年生的。”
其余六人也是紧跟着点头,他们盯着仇长乐不是一天俩天了,所以对那个小子自认为比任何人都要了解。
“21岁,你们二十年前被人骗了,就开始缠着一个刚出生才一岁的小孩吗?像上周四发生的那种集体殴打的事件,你们一共对他做了多少次?”
“他是诈骗犯儿子。”
“诈骗犯!诈骗犯!是他在娘胎里骗你们的吗?还是他出生就躺在从你们骗来的钱身上过潇洒日子被你们瞧见了?”
“那倒是也没有,他出生那会子他爸都被你们警察抓住去坐牢了,他妈一看到这个情况没俩年也跟着跑了。”脸皮稍微薄一点的耿乐霞下意识解释道。
金执明听着这番话,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直接起身走了。
他前脚走,身后坐在一起的七个人当场交头接耳起来,“这警察同志什么意思啊?他不会是以为是我们指示的仇长乐杀人吧?”
“就是啊,那小子明明是遗传了他爸那些不好的基因,才会在他爸出狱这天就把人杀了。”
“还好我们平日跟他走的不近,不然他从暗地里冲出来给我们一刀,那多可怕啊。”
出门的金执明去拿打印纸的时候,被郑源叫住拉到了一旁。
“这七个人你什么时候见到他们打人了?”
“五天前,无意中看到的,等我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从现场离开了。”金执明拿着手中的打印纸,整个人都难受的不行。
“这帮人当初将那个孩子往死里殴打,而且也不知道对方是被打了多少次,整个人躺在地上没有任何的反抗,我没想到他会在几天后作出这种事情。”
如果金执明知道今天会发生的事情,那天下午他宁可开着车将整个绿江市都搜查一遍找到对方,而不是任由对方跟他左眼里往常看到的那些人一样,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里被人扭曲了思想。
郑源没想到今天这个案情面前,还有这样的一段历史。
他拍了拍金执明的肩膀,知道对方第一次出现场看到这样血腥的画面,情绪一时间激动是再所难免。
“公安支队那边我们已经打了电话,他们大概半个小时后过来#j时g 接走这帮人,桑根那边也从医院打来电话,那小伙子人已经送进了急救室内抢救中。”
“我再进去一趟,我还有些问题想要问问他们。”金执明从笔筒内抓了一把圆珠笔,重新走进了拘留室内。
他将七份打印纸放在每一个人的面前,再为他们各自送上一支笔,然后坐下说道,“从现在起,每一个人将自己殴打对方,围堵对方的次数时间地址都写下来,不准交头接耳互相交流。”
“这怎么能记得住?我们又不是每天都打他。”封齐来第一个不乐意。
金执明冷着脸提醒众人,“没关系,什么时候记起来了什么时候从派出所走人,现在你们涉嫌挑唆逼迫杀人,我劝你们最好认真写,好好写,否则拘留你们的地方很快就会从这个拘留室换成看守所。”
听说要被关到看守所去,这就跟坐牢没什么区别了。
七个人连忙抓起跟前的圆珠笔,努力去回忆他们之前到底堵了仇长乐几次。
只有封齐来双手抱胸一个字都不打算写,而且他还跟不服气,“我凭什么要写这个东西,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逼着他杀人的?他一个诈骗犯的儿子骗了我一辈子,我看到了打他一顿怎么了?诈骗犯就应该人人喊打!千刀万剐!”
金执明听着他的口号,勾唇冷笑,“你拍着胸膛再说一遍,是他本人骗你钱财吗?你凭什么又有资格打他?谁给你的权利让你私下对人动刑?现在他杀了你们口中真正的诈骗犯,你们是不是都很开心啊?”
七个人各自脸上都是青红皂白,谁也没说的出开心这个词。
“逼着一个才21岁的人,打他骂他折辱他,现在终于将他逼上了绝路,你们还很自豪了是吧?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因为你们死了,甚至可能那对父子俩个人谁也活不下来,这就是你们这么多年缠着他不放,围堵他的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