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别动。”金执明躺在地上,是仰面往上看的角度,他突然抬手捧住顾星的脸庞让他别动。
上一秒想要拉起领带的人,下一瞬一动不动的任由着金执明抱着他的脸庞。
金执明捧着对方的脸庞轻轻往右边移动了几寸后,他用一只手指着顾星耳后根下方那条有些泛红还没好的伤口,不解追问,“哥,你这里怎么受伤了。”
顾星下意识反手摸向那个方向,指腹下的皮肤有一条细长型的伤口还没有彻底的愈合。
那是他杀周觅那天,被拼死挣扎中的周觅用指甲划伤的痕迹。
“可能是被猫抓的吧,上周我在高架桥上捡到一只丢弃的小猫。”顾星抚摸着那道细长的伤疤,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还是说说你那天看到的周觅死亡画面吧。”
“没了,就这样。”金执明重新躺好,张开双臂假装要挣扎的表情,眼睛瞪的老大的看着上方顾星那张脸。
“我当时就是哥哥这个视角往下看,然后就看到了周觅那张脸通红铁青的往上看着,他的眼神好像充满了惊讶跟不敢置信。”
金执明说完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坐了起来,“不对!”
他仔细再回想了一下那天周觅临死前的画面,快速拿起一旁的铅笔在速写本上涂画起来。
“哪里不对?”顾星看到对方已经在纸上画了起来,他望着对方背对着自己坐立着,脖子上挂着的领带还没有解开。
只要金执明的回答有任何不对的地方,顾星目光落在那条领带上,他不知道当事情真的走到那一步时,自己是否会亲自动手杀死阿星。
盘腿坐在地毯上拿着速写本的人,却没在回答他的问题,全神贯注的盯着手中不断修正成型的画像。
十五分钟后,一张黑白色的浴室谋杀图在金执明的手中诞生。
“我刚才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全部画面,因为出现的太短所以我只来得及看清楚周觅死前最后一个场所,应该是在一个家用的浴室内,杀死他的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装保持着哥哥你刚才的姿势,周觅死前的眼神是震惊跟不敢置信的,说明杀死他的人跟他认识,而且是他眼中绝对不会杀死他的人,凶手很有可能是周觅身边的熟人。”
金执明将速写本直接塞进顾星手中,自己起身走向卧室的衣#j时g 柜,“我换到外出的衣服去孤儿院一趟,打听打听周觅日常的好友圈都有谁,不知道他的手机现在在什么方向,明天我去电信查他生前的通讯记录,看看他最后一个联系的人是谁。”
顾星坐在原地看着那份被人塞进手心里的速写本,看着周觅死亡前的一幕就这样被人清清楚楚的印在纸上,犹如当时的浴室内有第三双眼睛,正在他们的头顶上空注视着这一切。
这就是阿星出生就有的能力,当年对方也是利用这个能力找到了他。
也是这个能力让他们互换了彼此的身份。
卧室内换好外出衣服的人,急匆匆出来抓着手机要走之前,终于想起来自己另外一个目的。
又一溜烟的跑到顾星跟前,将自己的手机递过去,“哥哥,给个联系方式吧。我还不知道你的联系方式是多少呢。”
他现在对顾星的了解,除了童年就只剩下那家画室,除此之外他连对方的电话号码都没有,每次想见面都不知道怎么联系对方。
正好今天顾星出现在这里,金执明总算将这件事情想了起来。
“我没有手机。”
“咦?”这个答案让跟前弯腰捧着手机的人楞了一秒,然后就为对方主动找了理由,“手机丢了吗?还是身份的问题?”
“我在国内除了你之外,不认识任何的人。所以我就没办理过手机号。”
他没有跟别人联系的必要性。
这个答案让准备出门的人,心底一下子有些难受起来。
因此五分钟后,俩个穿着休闲衣服长得跟双胞胎一样的人一起站在世纪孤儿院门口。
“这家孤儿院哥哥以前也来过,我们就先从这里认识其他的人,等你认识的人越来越多后就可以买手机号联系你想要联系的人了。”金执明领着人走进孤儿院的一楼办公区域。
院内,一名短发看起来非常利落,三十岁左右的女性正坐在那里翻看着手中的记录。
一旁几名义工也都在陪伴对方一起翻看那些厚厚一沓,有半纸箱的资料。
“你好,我是避水派出所的民警金执明,也是周觅以前的同学,我们想来咨询一下现在孤儿院内谁是负责人?”
金执明将证件掏出来,其中一名义工认出了他,下意识的看向坐在她们中央的那名短发女性。
“是我,我是临时调过来接管这家孤儿院的负责人方彤。”方彤放下手中的资料站起来欢迎这俩人,也问清楚他们的来意,“你们来有事情吗?”
现在已经是深夜,本来孤儿院这个时间是已经关门休息的。
“周院长的消息你们应该都收到了,我们想过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也是想请各位平日跟周觅接触较多的人,能够给出一份你们所知道的,周觅平日都跟那些人来往,最近三个月内孤儿院有没有跟什么人有过争议或者负面的消息。”
方彤指着地上那些纸箱里的资料,“这些都是孤#j时g 儿院近期半年内的所有业务往来,从厨房的每日三餐到院子里的小朋友吃穿用住的所有购买清单还有联系人都在这里,我们也正在整理这些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