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和司机将他扶进房间,正要把他放到床上,秦文远突然挣扎道:“不在这儿睡,不在这儿睡!送我上楼!”
陈伯说:“秦爷,这儿就是您的卧室。”
秦文远睁开迷蒙的双眼看了看,最后和陶蘅对上了视线,还是坚持道:“送我去三楼!”
别墅地上三层,地下一层,秦文远和陶蘅住二层,三层有健身房、影音厅等娱乐房,陶蘅不爱这些,所以从来没有上去过,但他知道,三楼有一间房是常年上锁的。
那间房只有秦文远有钥匙,也只有秦文远一个人能进,连卫生都是秦文远自己打扫的。
只是这些都是他听佣人们闲聊时说的,并没有亲眼见过,因为自从他嫁进来后,秦文远就再也没有去过那个房间。
“您想去三楼哪间房?”管家小心翼翼地问秦文远。
秦文远挥了挥手,神志不清道:“那间……那间……”
管家飞快地看了陶蘅一眼,用更低的声音道:“是上锁那间吗?”
“上锁……那间……”
管家叹了口气,吩咐司机将秦文远扶去三楼,离开前,他对陶蘅说道:“陶先生您先休息吧,秦爷今晚由我来照顾。”
“嗯。”陶蘅靠在床头,淡淡道。
秦文远被扶去了三楼,上锁的房间在三楼走廊的最里面,他推开司机和陈伯,跌跌撞撞地跑过去,从身上胡乱翻找出钥匙,将门打开走了进去。
这一晚,秦文远没有出过房,陈伯在门外站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秦文远回到主卧洗澡换衣,陶蘅昨晚吃了药睡到凌晨醒来,临近天亮才又睡了过来,秦文远进来的时候,他只是迷迷糊糊地睁了一下眼睛。
秦文远俯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又亲了亲他的嘴唇,说:“继续睡吧。”
秦文远拿了换洗衣服去浴室洗澡,陶蘅把脸埋进被窝,过了一会儿,他烦躁地掀开被子,因为秦文远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陶蘅没想理会,但手机一直响个不停,他撑着手坐起来,想帮他按掉,秦文远从浴室里出来了。
秦文远披一件宽敞的浴袍,露出结实的胸腹肌肉和一双笔直修长的腿,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过来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走到窗边把接通了。
对面说了很长的一串,秦文远回他:“继续派人盯着,等人一入境就带过来。”
挂了电话后,秦文远的情绪明显受到了影响,连房间温度都骤降了两度。秦文远站在窗口,静静地看着窗外,很久都没有动,陶蘅看着他绷紧的后背线条,猜测着那通电话的内容。
他想起来曾经听到秦文远打电话时说到过的弟弟秦文瀚,心想这通电话的内容或许说的就是秦文瀚,但是秦文远和秦文瀚之间有这么大的冤仇吗?
秦文远转过身来,陶蘅连忙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他听见秦文远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接下来几天,秦文远突然变得很忙,每天晚上都要到半夜才回来,有时候喝得酩酊大醉,喝醉了他就吵着要去楼上上锁的房间睡,没喝醉就缠着陶蘅上床,每次都把陶蘅弄得死去活来,而陶蘅也逐渐失去了耐心,他整个人变得焦躁起来。
这天凌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他趁秦文远还没醒,把目光落到了秦文远随手丢在床头柜上的钱包里。
几次晚上洗澡的时候,陶蘅都看到秦文远从钱包里拿出钥匙来帮他开铁链的锁,秦文远料定他拿不到钥匙,就算拿到了也跑不出这栋宅子,所以并不防着他。
脚上的铁链不算很长,他没办法下床后再绕过去拿到钱包,唯一的办法只能是从秦文远身上跨过去,但这种做法实在太过冒险,但陶蘅又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他急于摆脱目前的困境,急于逃离秦文远的桎梏,他还有综艺要录,还有朋友要报告平安,还有自己的日子要过。
陶蘅深吸了口气,慢慢地拖动脚上的铁链,让铁链在移动过程中尽量不发出声音。
当他一只脚跨过秦文远身体的时候,他心跳得比以为秦文远要杀他那天晚上还要快,但他不能停止,于是壮着胆子去够床头柜上的钱包。
他一只手去够钱包,另一只手只能撑在秦文远的身体旁边,每一步都动得小心翼翼。
索性被他够到了。
拿到钱包的那一刻,他看了秦文远一眼,然后飞快地从钱包里找到钥匙,用最快的速度把铁链打开。
然而,就在他把钥匙放回钱包,把钱包放回床头柜时,秦文远却在这时突然醒了,他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沉声道:“你在干什么?”
陶蘅闭了闭眼睛,声音颤抖地说道:“没什么。”
秦文远转头看了一眼钱包,又看向他,突然伸手一个挺腰,陶蘅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人已经被他压在了身下。
秦文远掐住他的脖子,声音沙哑又冰冷,“你到底在干什么?”
陶蘅抓住他的手腕,几乎说不出话来,“没……什么。”
秦文远另一只手抚摸上他的腿,从大腿到小腿一直到脚腕,当发现脚腕空空荡荡时,他猛地收紧五指,扼制住陶蘅的喉咙,那力道,几乎想将他掐死过去。
这是新一轮的恐惧,陶蘅奋力反抗,他不想死,尤其不想死在秦文远的床上,挣扎间,他摸到枕下他藏了好几天的叉子,想也没想,狠狠地对着秦文远的肩膀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