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瀚开车进了一个废弃的工厂,季牧桥没敢跟得太紧,老远就把车停下来,坐在车里看着秦文瀚把车开进去,大约过了十五分钟,他打开车门走下去,徒步走进工厂。
工厂不大,但对于一个没有交通工具的人来说还是很大的。季牧桥进去后,在里面走了很久都没看到秦文瀚开进去的那辆车,直到走到一栋员工宿舍楼前,突然闻到了一股汽油经过燃烧后产生的味道,他神经一震,车就在停在附近!
他围着宿舍楼转了一圈,最后在楼后的空地上看到了车。
季牧桥偷偷上前,从车后绕到车前,扒在车窗上往里看。借着夜色的保护伞,他觉得自己做得够小心了,但还没看清里面有没有人,脖子上猛地一痛,人就失去了意识。
*
“放了他?”秦文远浑身暴戾的情绪还未散去,在秦文瀚的声音中又席卷而来,“秦文瀚,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哼!”秦文瀚自嘲一笑,在秦文远面前,他似乎永远矮一头,明明都是同一对父母生的,凭什么!“我的确没有资格,那他呢,你也不管吗?”
“滴”的一声,秦文远的手机收到一条信息,点开是一张图片,一个人垂着头坐在椅子里,他身上穿着皱皱巴巴的病号服,手被反绑在身后。
与此同时,手机里有另一个电话打过来,他连忙接进来,传来护工惊慌失措的声音:“秦先生不好了,陶先生不见了!”
秦文远握着手机的手倏地收紧,暴出青筋,声音几乎从胸腔深处迸发:“秦文瀚,你在找死。”
那头秦文瀚很愉悦地笑出了声,“哥,怎么样?换不换?”
秦文远握着手机,没有说话。
秦文瀚很有耐心地等他。
过了不知多久,秦文远说:“我要看看他。”
“好。”
两人连通了视频,一接通,秦文瀚的镜头直接对准了陶蘅。
陶蘅一直昏迷着,脑袋无力地低垂,略长的头发遮住半张脸,但秦文远还是能从他泛白紧抿的的薄唇中看出,他很痛苦。
“我要看他的脚。”
“啧,哥你要求真多。”
镜头下移,陶蘅的脚暴露在屏幕里,打着石膏随意而扭曲地放在地上,没有任何支撑,秦文远怒火中烧,眼眸中仿佛肉眼可见地结起一层骇人的冰霜,“秦文瀚,你玩得太过了。”
秦文瀚哈哈大笑,笑得屏幕都在抖,“怎么,心疼了?这样你就心疼了?”
屏幕一转,对准了秦文瀚的脸,那张曾经俊朗的面孔几乎扭曲,“当年你让陶卓把手指剁下来的时候,你心疼过他吗!”
秦文远的注意力却完全被在屏幕中一身而过的身影吸引住了,如果他没看错,那同样被绑在椅子里的人,是季牧桥。
他不明白,这么晚了,季牧桥怎么会和陶蘅在一起?
秦文远突然想抽烟,他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突然而至的跳疼让他开始变得焦躁不安,而血液里一直存在的暴戾因子让他的脸看上去可怖极了,他飞起一脚踹翻了一张椅子,椅子砸到陶卓的腿上,陶卓痛呼,眼泪霎时又流了下来,“文远,我好痛啊!”
第64章爱恨,生死
迷药效果猛烈,陶蘅在一阵剧烈的头痛中清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听见一个声音说:“文远,我好痛啊!”
这个声音很陌生,通过手机的传播,带着说不出的委屈,让陶蘅快速地在脑袋里滑过好几张脸。
沈祁然?齐园?方恒?还是哪个明星?模特?富二代?到了这时,陶蘅发现自己竟然还能记得这么多秦文远小情人的名字,也是奇迹。
意识回笼,他抬起头,迷茫地看向前方,发现秦文瀚正举着手机对着他,刚刚那个声音,正是从手机里发出来的。
“醒了?”
秦文瀚一脸戏谑地看着他,和先前绅士开朗的模样简直天壤之别,这样的秦文瀚让陶蘅心生讨厌,多看一眼都觉得难受。
“你绑我来干什么?”陶蘅的脚扭曲地摆在地上,很疼,但是动不了,讲话声音非常虚弱,“你想要什么找你哥就行了,找我干什么?”
“找你当然是因为你有用,”秦文瀚手指插、进他脑后的头发中,揪着他的发根强迫他抬起头,“我要用你跟我哥换个人。”
“谁?”
“谁?”秦文瀚戏笑一声,把手机屏幕翻转过来对着他,“看看不就知道了。”
陶蘅迷茫地看着手机屏幕上秦文远暴怒中的脸,不解地又问了一句:“谁?”
秦文远喉结快速地滑动了一下,压抑着怒气道:“秦文瀚,手机收回去。”
秦文瀚冷笑道:“哥,不敢啊?”
陶蘅越听越茫然,只听秦文远道:“秦文瀚,现在不是你在跟我讲条件,而是你在求我。”
“哦,是吗?”秦文瀚突然把陶蘅的头拉得更加抬起,饶有兴味地观察着陶蘅的表情,“我原本还以为你能成为我的筹码,看来是我失策了,我哥他并没有把你放在眼里,你知道为什么吗?”
陶蘅痛得皱起眉头,直觉秦文瀚接下来的话不是什么好话,但他又仿佛蛊惑般的问道:“为什么?”
“秦文瀚!”秦文远发出警告的低吼。
“怎么?不敢了?”秦文瀚改为掐住陶蘅的下巴,把他整张脸暴露在摄像头下,“快点,陶蘅可还等着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