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我希望能看到国朝有诸多的护卫营,而不是多了一千名废物禁军。”
护卫营外出人员是轮替,也不用遴选,直接从各都随便划拉就行。
而赵曦也没多废话,就说了那么一句。
该怎样做,有吕公著韩缜他们,还有早就拟订好的条例条令。
现在的护卫营可没一个文盲,并且这些年条令和条例已经成了他们身体的一部分。
现在吕公著韩缜需要交代的,是他们去了新营里如何处理人际……
这是比选兵和练兵和你复杂的事。
这样,赵曦自南征之始,陆续谋划的事,基本都展开了,他也算是有了一段清闲时光。
赵曦也真的能沉下心来,去体验一个帝王如何从奏折中了解一个帝国。
自古,所有的明主多为开国时的一两届,而后的帝王,并不是说基因突变了,导致皇家不聪慧了。
而是,他眼里看到的只有臣工们想让他看到的,他所知晓的,也只是臣工想让他知晓的。
人有优劣,品有高下,但更多的是一个朝堂的氛围决定人才能否出头。
承平百年,国朝自然会形成不同的利益圈子,纠葛更是不可避免,这也就造成了臣工们在奏折中的规避和隐藏。
对于朝廷的任何事,都不是单独存在的,任何一个奏折也不能单纯的就事论事。
可臣工们只希望帝王按照他们设想的来,特别是如今的国朝。
说实话,做个帝王其实很可怜。
天赋皇权,还不如说是臣工赋予帝王决断权,让所有事都能有个背锅的。
当然,臣工和帝王的较量也就在这点:谁做那个背锅的人。
奏折很繁乱,刚才还在考虑解盐、青盐以及跟大夏的榷场问题,下一个也许就是某一位官员的私德被弹劾。
刚才还考虑广南路官员的俸禄是否该调整,下一个又说到黄河治理……
没有明确的责任到人,事情办好办坏的结果,无非是外放和在朝的区别。
即便如此,臣工们还是要把这些琐事给送上来,以备帝王决断。
有些奏折,相公们是给了处理意见的,有些却留给帝王,有些根本就到不了垂拱殿……这奏折的分类,并没有明确的标准,全靠政事堂的心情而定。
赵曦见到过邻里之间的争吵判决,也见过与辽夏之国的交易之辩,见过死囚定论,也见过民役征用……真的很无语。
赵曦就这样忙着,忙着从奏折中体味如何改变朝堂,如何循序渐进的建立不同的制度,以改变如今这人人有权却人人无责的状况。
一段时间来,他几乎连宫门都没有出去过,包括护卫营。
而王中正和李宪一直就轮换着去护卫营……
“殿下,护卫营派往河东路军卒中,黄祥身亡……”
李宪这话让赵曦愣了,非战非乱的,只是做一个教官性质的业务,怎么会身亡?
都是经历过阵战的,南征时自己的护卫营都没伤亡一人,而这个时候居然会身亡。
“如实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