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细细的打量叶南鸢的脸,过了许久,才轻笑一声儿摇摇头:“啧啧……这叶妹妹,生的可当真儿是漂亮。”乌拉那拉氏这话说的可当真儿是真心实意的。
身后的众人全部被挡住了,只约莫着瞧着是个消瘦的身姿,容貌是半点儿都没瞧见。
听见福晋这话,旁人倒是不知如何,唯独李氏在一侧不屑的笑了笑,这福晋就会夸大,漂亮?又能漂亮到哪里去?
爷是贝勒爷,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
乌拉那拉氏不动声色的往李氏那儿看了一眼,随后往主位走去:“今日是叶格格头一次入府,新人都需敬茶叩拜,从此以后大家便都是一家人了。”
福晋一走,那站在中央的人就完全被显露了出来,内屋里,所有人的眼睛都往叶南鸢那儿看去。
瞧清楚那张脸之后,用震惊四座来形容也不为过。
那一瞬间可谓是没有人说话,只有那争先恐后的抽气声儿。赤.裸.裸的目光黏在叶南鸢的脸上,过了好久都没人挪下来。
叶南鸢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白,白的仿若像是能发光。
随后才是她那张令人嫉妒的脸,仙姿玉容,国色生香。巴掌大的脸上眼尾微微上挑起,右边眼尾下坠着一颗红痣,勾人又妩媚。
唇色更是娇艳欲滴,如那含苞待放的牡丹花。
这样一张艳光十色的脸,眉眼中却是带着一丝忧愁,眸色淡淡的,衬的她那消瘦的身姿,可谓是楚楚可怜,令人怜惜。
又纯又欲,难怪爷将这位捧在手心里。众人看着爷牵着叶南鸢的手,眼中神色未明。新人第一次入府见面,爷亲手牵着进来的,这叶氏可谓是头一份。
乌拉那拉氏撇过眼,瞧了一眼李氏当场呆住的模样,唇角勾起往上翘了翘,心情莫名的有些好。她拿着帕子掩了掩,看着叶南鸢的眼神也满是欣赏。
可当真是漂亮,赏心悦目的有些养眼了。
福晋叹了口气儿道:“叶格格一入府,倒是将我们都给比下去了。”
这话让众人回过神来,李氏赶紧撇开脸,掐紧手心肩膀还在颤抖着。坐在她下首的刘氏头也低着,瞧不出面上的神色。
其余的几人,面上都不好看。
本以为李氏已经够美了,如今又来个叶格格,与李氏一比美的更加勾魂摄魄,反衬的她们跟青菜萝卜似的。
玉格格揪着手中的帕子,懒洋洋的道:“可不是,任凭谁看了叶格格这张脸,都恨不得将心都给她掏了去儿。”
她们做女人看的都挪不开眼睛,更别说是爷了。
日后这伺候爷的活,估摸着也没她们什么事儿了。玉格格这话说的吃味儿,乌拉那拉氏听着笑了笑,对叶南鸢道:“丫鬟们都准备好了,妹妹头一次入府不需紧张。”
胤禛一直陪在她身侧站着,听见这话牵着叶南鸢的手握的紧了紧:“怕吗?”
叶南鸢小幅度的摇了摇头,胤禛瞧见她这模样倒是笑着放开了手。
新人入府头一回儿是要先敬茶的,丫鬟们捧了东西进来,蒲团落在地上,叶南鸢捧着茶盏跪下,她腰杆挺得笔直,颈脖一片修长。
跪在地上,嗓音娇糯又清灵:“妾身叶南鸢,叩见贝勒爷,叩见福晋。”茶盏捧上前,她眸色有些清冷,姿态模样落落大方,不卑不亢的。
双手捧着茶盏举起的时候,叶南鸢心中升起一股荒凉。
一年前的某日,是不是有同样一个女子,跪在这同样的一个位置,坐着同样的事,说着同样的话。
只不过,她当时应该是满心欢喜,又忍不住的羞涩。
而她叶南鸢却是悲欢与喜怒全无,茶盏被人举起,她手心中一松,情不自禁的撩起眼睛,茫然的往四周看了一眼。
在这小小的屋子里,所有人的神色全部涌入她的眼帘中,有不安,有嫉妒,有羡慕,还有对她这张脸的恨。
这些东西,全部掩饰在一张张漂亮的面孔下,连带着那份狠毒又腌臜的心思,装在这些年轻貌美又金尊玉贵的身体里。
她将那茫然的恨意掩盖在眼帘下面。
阿姐,害死你的,究竟是谁?
“怎么了?”胤禛喊了两声,见她没反应,亲自起身弯腰将人从地上拉起:“是不是身子还没好?”叶南鸢之前在船舱上病了一次,还没好全。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叶南鸢后退两步,躲开他的手:“我没事,谢谢贝勒爷。”
坐在下首的李氏早就酸的像吃了一盆酸黄瓜,看着叶南鸢的眼睛也在冒着火,矫揉做作。仗着一张小白花似的脸,可劲儿的勾引人。
当着她的面就勾引爷,待会还不是要跪在她脚下。
李氏忍不住的冷笑起来,身侧的胤禛却皱着眉心:“你要是不舒服,我带你先回去。”
“这怎么成?”李氏听后恨不得跳起来:“这新人敬茶才敬到一半呢。”她是侧福晋,府中的半个主子,往年只要有新人来,自然也是要给她跪下敬茶的。
“叶氏身子不好,只敬爷与福晋就成了。”胤禛撇了李氏一眼,语气带着警告。
李氏被他那一眼看的不敢说话,乌拉那拉氏眼神闪了闪,起身儿:“还是我来与妹妹介绍吧。”她指着李氏道:“这是李侧福晋。”
叶南鸢知晓这人,当初去过梨园,躲在树后看她不敢进来的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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