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达首尔是在晚上七点左右，从仁川机场到达主办方安排在江南区的酒店花费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路程。
到达酒店放下行李后，林溪便上顾钟楠房间里去找他。
顾钟楠正在整理行李箱，听到敲门上便扔下手中的衣服跑去门边。
“饿了么？”
猜到林溪会来找自己，顾钟楠从一旁微信吧台上断过事先联系酒店方，让他们准备的水果沙拉。
“先吃点沙拉吧。”
韩国人的口味和他们微微有些不同，好在林溪在这里待了很多年，现在吃起来只有点点怀念的感觉。
“刚想问你去不去清潭洞吃点东西呢，看样子你不准备去了啊？”
林溪端着沙拉盘，手上还签着一块冰苹果问道。
顾钟楠转头看向她，脸上露出微笑。
“一切都听老婆的，你说去就去。”
先前留学时，林溪经常会来清潭洞附近，对这里是再熟悉不过了。倒是现在，顾钟楠像是无头苍蝇，能做的就是跟在林溪身后，她去哪里他就去哪里。
“那边有一家韩式部队锅特别好吃，这个点人应该不多。”
林溪凭着记忆，找到了那家自己曾经多次光临的年糕火锅店。
夜间，首尔的街头也丝毫没有减少任何一点人气。年糕店里人满为患，好在他们只有两个人，小桌还是有的，只是人手有些短缺，落座后店员只是扔了菜单和铅笔过来，便匆匆离开。
“想吃什么？”
菜单上只有韩语，顾钟楠此时此刻就像一个文盲，看着林溪不停地在菜单上打着勾写着数字。
“有娃娃菜就行，其他的看你就好了。”
反正看不懂，顾钟楠只能说一个自己想吃的。
林溪很快就点好了菜，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多吃也不好。叫来服务员，她将菜单递给对方，然后用韩语说了一下辣度以及其他小要求。
“以前你就经常来这里么？”
顾钟楠一直很好奇曾经林溪独自一人在韩国的那几年，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生活。
对于他自己来说，一个人生活七年就已经是不敢想象的事情了，更别说，在异国他乡了。
“对啊，没课的时候经常会来这里转转。”
服务员端来了泡菜碟与海带凉汤，林溪从一旁盒子里取过碗筷递给顾钟楠。
“一个人？还是和朋友？”
“有时候会一个人来，要是有同学一起没什么事情做的话，就会结伴吧。”
店员将便携式燃气炉端上桌，一锅满当当的年糕放在两人面前。
“和你一起的，有国内留学生吗？”
顾钟楠舀了勺海带凉汤问道。
林溪微笑着摇摇头。
“本来韩国留学在国内就算是冷门，更别说我这种学化妆造型的了。”
两人沉默了下来，似乎又将话题聊到了某些沉闷且禁忌的领域了。
“锅开了，快吃快吃，不然一会芝士就该爆出来了。”
林溪率先夹起一块芝士年糕，放进跟前顾钟楠的盘子里，然后再给她自己夹了块鱼饼。
韩式辣酱的清香味道飘进了她的鼻腔里，周围那许久未曾听见的熟悉语言更是让林溪有一种回到了过去某一个时刻的错觉。
顾钟楠十分听话，他埋头咬了口林溪夹给他的芝士年糕，然后偷偷抬眼，打量了对面人一眼。
“好吃吗？”
林溪感觉到顾钟楠正看着自己，喝了口汤便问道。
“嗯，好吃。”
或许是被周围人听到了不同语言，他们逐渐吸引了不少周围人的目光。
不知道是因为顾钟楠人气过火，还是韩国人对中文这方面过于敏感，两人居然被认了出来。
“您好啊……”邻桌一个差不多才二十岁出头的大学女生小心翼翼地凑上前，轻言轻语地问道。“你是林溪嘛？”
林溪原以为这是来和顾钟楠搭话的，没想到对方先提的是自己的名字。
“啊……对对，是我。”
“我超喜欢你的！”
女生完全无视了顾钟楠，倒是和林溪聊起了天来。
顾钟楠什么都听不懂，唯一能交流的现在被强行转移了注意力，这下彻底只能埋头吃饭了。
“我特地下了小红书，但是好像没有韩语版的，只能给你点赞。”
好像真的是跨国小粉丝，而且将南韩小女生吹得彩虹屁发挥到了极致。
“超喜欢姐姐，如果可以的话，姐姐你可以传视频到youtube就更好啦。”
“好的，我会考虑的。”
或许是门禁时间要到了，女大学生没有再吹多少彩虹屁就和自己朋友匆匆离去，留下喝剩了一桌的烧酒瓶。
“终于聊完了啊。”
林溪刚转回头，就听到顾钟楠这一句带上了点委屈的话。
“嗯，聊完了。”
“你们都在说什么，看上去聊得还挺开心的。”
林溪夹了块泡菜放在生菜叶子上：“是我的一个小粉丝，干嘛露出那样的表情，觉得我在韩国没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