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些欧洲古堡比起来,苏宅并不算大,不过短短的时间内,他们就来到了卧室门口。
管家先是礼节性地轻敲了下门,然后不等里面的人出声,就替他们推开了那扇木门。
就在十几个小时之前,lua才刚从这扇门里出来,那时她还用手指触摸过他的肌肤,问他是否想过他的爱是否真如他想象般真挚。
那时她还没有想到,仅仅十几个小时后,他发病垂危,上帝也在冥冥中也将他的四个危险敌人直接送到了他的床前。
这时的他……据说已经陷入了昏迷,是否预见到了这样的绝路和结局。
也不过就在她念头一转之间,木门已经打开了,她看到了卧室里的情景。
可能是为了让他能够安睡,里面只开了昏黄的壁灯,他的妻子坐在大床距离他们较远的一侧。
她披散着长长的头发,双手紧紧抱着倾倒在她身上的那个人的身体。
他全身似乎都已经失去力气,只是靠在她的身体上,垂下的头抵她的颈窝上,碎发遮住了眼睛,灯光太昏暗,她甚至都无法看清他的脸色。
lua的呼吸停顿了半刻,她注意到了卧室里有一种诡异的安静,他们曾从窃听器里听到的那种吵闹已经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死寂。
杨医生率先走了进去:“墨先生……”
lua也不由自主地跟着走了几步,在她身后,迫不及待的四个男人早就鱼贯而入,手已经摸向腰间的武器。
就在那四个男人完全进入这个卧室后,天花板顶部突然照射过来极其强烈的白光。
强烈的光线直接照射进他们的瞳孔,lua有几秒钟完全看不清其他东西,她只听到了卧室里传来一个冰冷威严的嗓音:“把武器放下,举起双手。”说完后,又用英文说了一遍。
然后她才逐渐看清了面前的人影,她看到的是整整一队,穿着全套制服和防弹衣的特警。
他们分散地站在卧室的各个位置里,举着枪,从各个方向里瞄准了他们。
lua缓慢地把手中的药箱放下来,又缓慢地举起双手,从眼睛的余光里,她看到那四个雇佣兵也都识相地高举起双手,连不明所以的杨医生都跟着做了,他举手时还说了句:“我只是个医生。”
坐在床上紧抱着怀里的人,已经维持了一分钟以上这一个造型的苏季终于长舒了口气,再继续扮雕像下去,她都怀疑自己不能做其他动作了。
她还不怕死地在这种肃穆的气氛下,又嘤嘤假哭了一声:“远宁……你看要害你的坏人被警察叔叔抓到了……”
墨远宁也终于动了下,将头从她的肩膀上抬起来,轻叹了声:“你是想又把我气胃疼啊。”
他的脸色虽然还是有些苍白,却已经比上午的时候好了一些,完全不像是发病严重的情况,更别提是窃听器还有杨医生嘴里那种发烧吐血、濒临垂危的状态了。
在苏季卖乖的时候,特警们早就上前,将那四个男人按倒在地,卸除武器反剪双手,带上了手铐。
他们对没武器的lua要略微客气一些,但也让她转身,给她带上了手铐。
lua被带上手铐后,转头看了床上的墨远宁一眼,她开口唤:“冉……”
墨远宁撑起身体坐好,对她微微笑了下:“我很好,你们在窃听器里听到的发病,是伪造的录音。”
lua还想再问什么,特警却示意她跟随被押走的那些人一起走出去。
她那双蓝色的眼眸暗了暗,终究是没再说什么,就抬步跟随特警的脚步离开。
全程都坐在卧室角落的软椅上的陆先生,这时才站起身走过来,唇边还带着点笑意:“多谢墨先生和墨太太配合,让我们又抓获了几名跨国犯罪分子。”
墨远宁已经侧身下床,对他笑了一笑:“哪里,还要感谢警方保护了我和我家人的安全。”
陆先生倒是挑了挑眉:“依照墨先生的个人能力,我觉得即使我们不出面,这几个人也吃不到好果子。”
墨远宁不打算否认,只是笑了下:“没有陆先生的计划,还有警方的安排,就算我要解决他们,也得费点时间和力气。”
他说着,又顿了顿勾唇:“更何况我现在是合法公民,能够依赖警方的时候,还是不想诉诸暴力。”
陆先生摸着下巴打量他,哈哈笑了起来:“这倒是。”
他对墨远宁刚才的表现还算满意——在行动中让一个武力值爆表的前杀手什么都不干,就躺着装死,成就感不是一般的强烈。
时间倒退到墨远宁刚用胶带贴住了窃听器时。
他就和苏季躺在床上,然后向她解释了这两天这些事的始末。
当昨天他在医院见到lua,又和她聊过,确认她不是一个人来到了中国,他就联络了陆先生。
因为就他对lua的了解,还有对她这些年生活轨迹的回顾来看,她不可能突然想要来中国找他复仇,并且主动积极策划。
那么很有可能是她父亲当年的下属找到并策动了她,想到这个可能,墨远宁在回到苏宅后就秘密联系了陆先生。
而陆先生也正得到消息说,有四个意大利籍,臭名昭著的暴力犯罪分子近期用假身份潜入了我国。
于是陆先生当即就决定,让墨远宁配合他,一举生擒这几个罪犯。
既然他们的目标是墨远宁,那么陆先生就建议墨远宁故意示弱,给那些人创造出一个在他们看来千载难逢的“最佳时机“。
所以从昨晚的“突然不适”,到后来的“进一步严重”,再到深夜的“病重垂危”,都是有预谋的安排。
就在他们躺在床上的时候,陆先生已经在紧急调集特警布局了。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倒计时4……o(n_n)o
☆、第116章
当苏季躺在床上听完他的解释,眼睛上下打量了下他:“可是你明明就是胃疼和吃不下东西,不是假装的啊!”
墨远宁只得笑了:“lua是医生,要让她相信,总得做得像一些。”
从昨晚开始,她心疼得快不行,因为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就突然这样,她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心疼中还有担忧和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