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山客道,“易神捕豪爽,拿这等席面招待王某,王某也不能小气,但凡易神捕看中了,随便给给辛苦费,王某这货就让了。”说着,从腰囊中掏出两个红色山梨木制成的木盒来。
袁青花知道这位是卖老了药的,口上说的“辛苦费”,不过是客气话,当下,嘴上客气地应承着,却送目朝盒中看去。
这一看过去,便再挪不开眼来。
但见两只木盒,左边那个躺着一朵雪莲,花色纯白,晶莹如玉,莲花开作七瓣,品相不凡。
雪莲乃是常见之药材,七瓣雪莲却是罕见,但因这雪莲每百年结出一瓣,七瓣雪莲,至少也有七百年的年份。
右边木盒中,躺着一个鸡卵大小的浑圆果子,色作深红,亦是袁青花识得之物,乃是丹果,多用来作炼丹之辅材,颜色越深,年份越久,眼前这枚深红色丹果,光看品相,少说也有五百年。
七百年生雪莲,五百年生丹果,名副其实,皆是宝药。
所求得获,袁青花大喜过望,当下,也不愿在此间多待,急着去寻许易报喜。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来,“哈哈,天助我也,吴叔,这回老祖过寿,寿礼有了。”
话音未落,一个锦袍青年,和一位红袍中年,并肩行到近前。
锦袍青年手中折扇挥洒,镶金的扇柄敲在方桌上,潇洒道,“雪莲和丹果,本公子收了,开个价吧。”
“这位兄台,你也太不地道了吧,没见我们正谈事么?”
袁青花皱眉道。
“你自谈你的,本公子谈本公子的,两千金,本公子收了。”
说话,锦袍公子便伸手朝木盒捉来。
袁青花怒了,伸手格了一下,孰料锦袍青年的手臂犹如烙铁般烫手,下意识松开,一股巨力传来,跌得他一屁股坐倒在地。
锦袍青年冷哼道,“区区锻体中期的小辈,也敢在本公子面前张狂,看来我云家低调久了,世人都快忘了我云家的,连阿猫阿狗,都敢胡乱龇牙了。”
“什么云家不云家,你可知道袁爷是谁,易神捕的大名你总该听过吧,袁爷就是易神捕的门客,这两株宝药,乃是易神捕要的,你也敢抢?”
瘦皮猴见势不对,赶忙将许易的名头扛出来,近期,广安城中,易神捕之凶名,能止小儿夜啼,绝非虚言。
果然,锦袍青年和红袍中年同时变了脸色,满场众人听见“易神捕”三字,也来了兴致,虽未动作,却将注意力投注过来。
锦袍青年怔了怔,冷道,“原来是许主事要的货,不过,交易既未达成,谁都有资格出价,公买公卖,是自古的规矩。”
自扫平黑龙堂后,易虚正名许易,并出任巡捕司高层的布告,贴得满城,但易神捕之名号轰传最广,旁人多以“易神捕”呼之。
此刻,锦袍青年不愿涨许易威风,故称呼官职。
听说是许易要的货,锦袍青年本来打算偃旗息鼓,不是怕了,而是实在不想招惹那个煞星。
若是此间无人,他便也就退了,奈何众目睽睽,他又扛出了云家的旗号,倘使就这般被“易神捕”三字吓退,不出今日,他云家就必成笑柄。
由是,他才梗着脖子要求竞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