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易强压着心中的火热,笑着问周世宗道,“周兄,许某想先看看这地魂符。”
“这是自然,许兄但看无妨。”
周世宗大大方方将地魂符抛入许易掌中。
他丝毫不担心许易弄鬼,他周家何等权势,许易敢明抢?
况且,既要签订血誓书,必然要先将地魂符与许易,毕竟,许易不是傻子,会蠢到先签誓书,再得地魂符。
类似这种交易,永远是势力庞大的一方来兜底,惯因弱势一方是永远没有安全感的。
许易接过地魂符,摊在掌中,不停地摩挲,左观右瞧,忽而,拿着奇符,迎着阳光,不停翻转。
黑袍老者微微皱眉,才要说话,却被周宗世的眼神压了下去。
“这奇符不错,但是尚不能认定真假,许某去寻个人来辨辨,去去就回。”
话音方落,许易一飞冲天,转瞬破出天际。
满场登时鸦雀无声,周宗世只觉胸口像挨了重重一锤,满身的血液都朝头颅中狂灌,完全失神了。
倒是那黑袍老者率先回过神来,狂飙而起,才追到半空,顿时被冷阳峰的禁制阻住,气得他狂怒,再度飚回,捉了两名杂役,寻了老秦,破开了禁制,时间却已过去了足有半盏茶,这么长的时间,许易早已去得没了踪影,又哪里去寻。
“二公子,此事,此事,哎……”
黑袍老者横眉怒目,却终究喝骂不出。
周宗世一张俊脸,快要被狰狞的青筋布满,死死瞪着半空,用无比平静的声音说道,“这是个不知死活的疯子,他以为的,也只是他以为的!”
说罢,腾声而起。
黑袍老者大急,“二公子去哪里?”才惹了这么个天大的烂摊子,丢下句废话,就要走人,这叫什么事!
“掌纪司!”
话音传来,周宗世已没了踪影。
………………
阴沉天气,半空中飘荡着如丝细雨,气压极低,压得群鸟低低飞回。
霸邺城,重剑峰,正是掌纪司驻地,数处楼台,掩映在翠绿莽莽之中。
最左侧的楼台,乃是掌纪司辖下的讼狱都所在地,此间平日极是冷清,是掌纪司有名的清冷衙门,冷清到上峰屡次起意要将之裁撤的地步。
至于原因,也极简单,都是修士,即便起了冲突,谁肯寻官方来了断?
以至于此处一年收录的案件,在十桩以内,偌大个淮西府,亿万生灵,百万修士,竟是如此一片和谐。
昨夜傍晚,清冷的讼狱都陡然热闹起来,有人来讼案了。
消息一经爆出,讼狱都上下,好似过节一般,全体沸腾了。
从这个角度讲,若要比工作的积极性,讼狱都上下,能把淮西府全体衙门比得抬不起头来。
而随着讼案人的身份曝光,整个讼狱都惊动了,虎牙卫千人将周宗世。
虎牙卫千人将的官司都打到讼狱都来了,若是处理好了,该是多大的轰动效应,弄不好便了成了讼狱都的活招牌。
随着周宗世道出所告之人的身份,整座重剑峰都轰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