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袍中年道,“鄙人张文凤,乃是泗水水府的河伯,前番,帐下宵小,几番惊扰道兄,张某深感不安。然而,没有道兄应允,不敢唐突拜访,只好用此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聊表歉意,还请道兄千万恕罪。”
他话音未落,星空戒内的荒魅向许易传意念道,“看明白没,这个世界,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即便你是错的,也是对的,人家还得诚惶诚恐。”
许易不理会荒魅的吐槽,抱拳道,“张河伯言重了,说来是许某贪嘴,怪不得你的帐下的甲兵。这几日张河伯日日送餐,夜赠美人,许某大大承情了,今日邀张河伯一见,正是为了结下这份善缘。”
张文凤重重一抱拳,激动地道,“若如此,实乃张某三生有幸。”
当下,张文凤邀请许易前往泗水水府一叙,要为他设宴接风。
许易假意推辞,看着场面差不多了,也就应承下来。
当下张文凤头前领路,许易随后跟行,修行到许易如今的份上,避水只是微末神通。
他所到之处,水流自动分开,张文凤飚若流光,他也能紧紧跟在其后。
“许兄一身修为,当真令张某赞叹,不知许兄已修至合道几层了?”
张文风一边头前引路,一边含笑说道。
许易知道他所说的合道几层是什么意思,点亮星宫后,便有主星,主星会根据不同的境界,有金紫黑白青五色,便是合道期的五层境界。
许易道,“微末修为不值一提,倒是张兄华彩内蕴,大是不凡。”
事实上,许易不太看得明白张文凤的修为,但其气势,尚不如陈广校等人,料来即便是入了合道期,也是垫底那一拨。
他不禁暗暗道,同样是阴官,怎么有这偌大差距,莫非这个河伯的地位,远不如界使府的银尊。
两人一路闲话,很快便到了河底的一处宫殿。
整个水下宫殿,仿佛是水晶雕琢而成,蒙蒙放光,周遭有人族妖族甲士来回巡逻,气象颇大,只是在许易这等级数的修士看来,不过是充充样子。
张文凤显然是做了准备的,席面丰盛至极,至少迄今为止,许易还不曾遇到过这等丰盛的席面。
他是个老饕,又是自来熟,并不在乎什么形象,风度,吃得酣畅淋漓。
张文凤连连赞叹说,“大英雄真本色,许兄风度,令人钦佩啊。”
一干陪客皆是赞不绝口,气氛正热闹宜人,忽的,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冲了进来,凑在张文凤耳边低语几句。
啪的一声,张文凤摔了手中的玉盏,忽的,离席向许易告罪,连道“失礼”。
许易暗道,终于到正题了,连连摆手,道,“张兄再与许某客气,那就是拿许某当了外人,张兄有事,且去忙,某自吃喝无碍。”
隐在星空戒的荒魅心中好笑,传意念道,“你小子也太不地道了,人家就等着你问出了何等变故,偏偏你小子不接茬,让人家自己去忙?你还真是个吃白食不要脸的。”
“知道个六,老张请我,本来就是奔着事儿来的,要不然人家作何这么低的姿态,他既然不主动说,我又何必追着问。”
许易传过一道意念,不再理会荒魅,依旧吃喝。
便在这时,一众陪客,尽数拜倒,同声道,“府君勿忧,大不了我等舍了性命,和那不要脸的混账拼了就是,总不能叫小姐受辱,让我泗水水府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