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在附近的东莱城中住了下来,两日工夫,他也算开眼了,源源不断的进修仙官到此,摆着各不相同的阵势,有的坐着玉撵,带着整支乐队到来,所过之处,仙乐飘飘处处闻,有的骑龙跨凤。
最离谱的是左煌家的公子,坐着六条青龙拉动的黄金马车而来,声势之大,不说绝后,算是空前了。单凭这些家伙到场的阵势,许易就知道这回的进修,不比往常,想出头拔份难了。
一夜愁绪难眠,对着南窗寒星,思虑到了天色发白,他才睡过去,这一睡便到了次日下午,还是荒魅看不下去了,才将他唤醒。许易这才急急朝道宫赶去,他才进门,道宫大门就闭合了。
道宫名头极大,整体的建筑群却显得老旧,他没来得及细瞧,便被随侍催促着赶紧去办一系列手续,领取各式令牌,倘若再晚上一些,外事堂闭了门,再办手续就麻烦了。
许易谢过那随侍,洒出一枚玄黄精,那随侍态度顿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殷勤导引,带许易办完手续后,便引着许易向他的临时洞府行去,一路上,向许易传意念道,“不瞒许大人,您人未至,威名先布,此番参加进修的仙官中,有不少世家大族的子弟,对您有成见,其中领头的两个唤作方世辉和贾兆贤,您的洞府就挨着他们洞府。好像是有心人故意安排的,大人当心些。”
那随侍一直将许易送到已经能远远望见洞府之处,才为避嫌,先行离开。获得了这许多消息,许易觉得那一枚玄黄精花的真是千值万值。初入道宫被人惦记,预料之中。
他踩着向家扶摇直上,那些世家子弟看他不顺眼,再正常不过。不过,这里是道宫,他也用不着严防死守,有大规则框着,他不信谁有胆子在这里上演截杀。除此外,就只能玩路子了。
玩路子,他还没怕过谁。他没多想,直接闭了洞府睡觉,他才入洞府没多久,便有人在外面说话,字字句句,皆是冷嘲热讽,许易透过阵法,扫了一眼,再结合他们相互“贾兄”、“方兄”的互称,立时便猜到二人必定是方世辉和贾兆贤了。冲出去和这两人打嘴炮,是最无聊的选择,许易布下重重禁制,在洞府内看了会儿书,便睡了过去。
“不过如此,我还以为他多有傲骨,若是能激得这小子出来,和咱打上一架,那可就再好不过了。”一身白衣的方世辉俊眉斜飞,向贾兆贤传意念道。
贾兆贤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传意念道,“就是这样,才不能小觑呢,这人别看慷慨激昂,实则就是阴险狡诈的老油子,不然,这么多年,敢向我世家狂吠,以图邀功的败类多如过江之鲫,怎么就这混账跳出来了呢。”
方世辉点头,“这货是踩在风口上了,不然他就是再熬十辈子,也休想进这道宫。不过,话说回来,咱们现在何尝不也是踩在风口上,若是能踩平了这混账,各家能没有表示么?”
贾兆贤深以为然,双方越聊越是投契,简直踌躇满志,相约回了方世辉洞府,继续计议起来。一直聊到第二日清晨,两人计较出了不少套路,就等着挨个儿在许易身上过上一遍。
眼见着快到辰时三刻,三人这才离了洞府,往朝晖堂那边行去,他们这一波三百余仙官,初至朝晖堂,都要接受接引教授的训导,教授道宫规矩,禁条,不允许任何人请假,旷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