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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秦渊做了个梦。
梦里自己青衣飒踏,手中一枝桃花娇艳欲滴,正在与一个小娘子调情。
那小娘子是附近镇上的,来给他送换洗的衣裳。
当时什么样一个情况呢?
秦渊回忆了下,当时他麾下的十万大军在渡口摆开一字型长阵,那叫一个气势恢宏,睥睨天下。
他一手拈花,一手壁咚着小娘子。
昭国国力强大,打仗却不咋滴,几百年来也就出了两三位名将。
秦渊顶着太子弟弟的头衔,领了个主帅的职位,属于经典的文臣带兵。
不必冲在最前面,只需给大军殿后。
按照正常逻辑,昭国大军兵分三路,主力军与元国的主力在平川城交战,剩下左右二翼,就算闭着眼睛也能躺赢。
——这次出兵,昭国可是整整派了六十万军队呢。
然后这六十万大军就被打趴下了。
这则噩耗传来时,秦渊刚哄得小娘子心花怒放,和他念了几句酸不拉几的诗。
一柄长枪横空飞来,直直的钉在了他耳边。
秦渊保持着微笑的姿势,冷汗刷刷刷的流了下来。
他转头去看自己的十万大军。
大军被揍得七零八落,一片混乱中,有青年玄衣银甲,胯下神驹通体雪白,嘶鸣着朝他冲了过来。
小娘子把桃花往他嘴里一塞,扭头跑了。
长枪当头刺来,秦渊慌忙抬剑挡下。
剑刃与枪头交接,迸发出一簇火星,‘铮’声不绝。
那青年面容俊美,手劲却大得吓人,秦渊只觉得抵在他剑上的不是一把枪,而是一座山。
他的武艺在皇子中已是出类拔萃,却被青年逼得步步后退。
“调情啊?”
青年皮笑肉不笑的讽刺道:“这里可是战场,你倒有闲心。”
不,现在我没有了。
秦渊暗暗叫苦,他的剑法向来以华丽优雅着称,哪里挡得住青年这样凶狠的攻势?
青年同他往来几招,忽然不耐烦了。
他长枪一挑,就把秦渊的剑掀飞出去,冰冷的枪头刺入皮肉,疼得秦渊差点惨叫出声。
“就这?”
青年骑在马上,笑容中透着冷意:“我还当昭国的晋王有多厉害,原来只是金玉其外,徒有其表罢了。”
花架子咋啦?
秦渊不服气,他这张脸可是迷倒了无数人,这和技不如人没关系。
像是察觉了他的心思,青年冷哼一声。
“矫情。”
说着,他用力转动枪柄,尖锐的部分在他肩膀里绞紧,秦渊只觉得骨头都被绞碎了。
这种疼痛,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受到。
秦渊痛到话都说不出来,脸色惨白,血浸透了他天青色的长袍,顺着手臂滴落到地上。
“不过,你长得确实好看。”
仔细观察了他一会儿,青年眯起眼睛:“好,我决定了。”
他拔出枪,一蓬血雾随之喷了出来,血沾在枪头上,森冷而艳丽。
“跟我回去吧。”
萧远鹤一拉缰绳,用枪指着他胸口:“不同意的话,就杀了你。”
秦渊能怎么办呢?
事到如今,他才后悔自己没有在武学一途上刻苦钻研,以至于落得现在这种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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