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苍白的脸上眉眼弯弯,酒窝溺人,目光明亮。
面对俊美的病弱少年轻声请求,有几人能拒绝帮他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呢。
虽然不想承认,但苍白病弱的气质如同天然的伪装,让他在别人面前更占优势。
同情、怜爱、亦或是因为轻视体力,而被认为无害。
护士很显然被打动,却面露难色。
“实不相瞒,我才想起来那位病人的情况比较特殊。”
病房门上有一块透明玻璃,能让人从病房外看到病房里面。
云川站在门外,透过玻璃目不转睛地看着病床上的人。
他的呼吸有些乱了。
病床上躺着一名沉睡的男子,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模样,脸色是长期卧病在床的苍白,他的脸与云川有七分相似,只是线条更清瘦柔和几分,有些过于秀气。
嘴唇很薄,微微抿着,即使是睡着了,也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感。
躺在病床上的模样,像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
植物人。
护士说他在床上躺了两年。
更多的信息,就不方便向云川透露了。
云川也没有追问。
在这之前,他需要确认一点——这名男子,和自己有没有血缘关系。
如果有,那么再打探更详细的消息也不迟。
如果没有,也无需在意。
他一直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自己的母亲、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做过什么样的事,有什么样的亲人朋友。
关于母亲,印叔忌讳莫深,不愿详谈。
父亲这个词,更像是从生命中被抹去,印叔从来都只接触过他的母亲。
第22章 惊!又见触手怪!
几缕发丝顺着门缝悄然钻入。
云川依旧站在门外,直到两分钟后,他才将右手插入裤袋离开。
“打扰一下,请问这里能做亲缘鉴定吗?”他拦住一名护士。
“在c栋三楼。”
“谢谢。”
操控黑发去得到病床上男子的血液、头发之类的,并不困难。云川刚才站在那里的几分钟,就已经将这些东西拿到手。
他将男子的血液头发等物和自己的一同交给医生,后者告知他一个星期后才能拿到结果。
云川便又回到一开始体检的地方,继续未完成的体检。
直到离开,他都没能再碰到二楼出现过的那个“人”。
凌晨一点。
云川睡得正熟,骤然惊醒。
周围有什么不一样了。
远处公路时不时的鸣笛声、车轮声消失,整个世界仿佛变得寂静。
无形之中,似乎有一种奇怪的情绪将他包围,时不时轻轻试探,想钻进他的身体,挤进大脑。
睁开眼,入眼是一片灰暗的世界,灰暗的空间里无规律地画出了或粗或细的白色线条,这些白色线条或平行、或相交,处于不同的高度中,像一条条丝线。
云川揉揉眼睛,打开直播间。
巴子:【主播早上好~天啦主播你做了什么,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你不会快死了吧!】
巴子:【咦不对啊,主播你那里的时间显示是凌晨。】
疯狂的猪:【主播生病了?本来想睡觉的,没想到你开直播了,还好没错过。】
跳跃音符:【这是哪里?要干什么?】
白柜子:【你们白天没看直播吧,主播今天白天就是这幅样子了,也不知道昨晚上干了什么……】
观众们一切正常。
云川彻底清醒过来,很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那么……这里是哪?
前天晚上他也看到过一次这个灰暗色调的地方,当时还有只巨大的血红色眼睛,不过一闪即逝。
这一次,入目的只有灰暗色调背景和无规律的白色线条,血红色眼睛没出现。
云川在原地待了半分钟,视野中的画面依旧没有变化。
看样子,这一次和上次不同了。
他低头,看向自己脚下。
一条手掌宽的白色线条正被他踩在脚下,有点软,但没有弹性,白色线条看着细弱,其实不会摇动。
伸出一条腿,往白色线条外踩了踩。
空的。下方只能看到无尽灰黑色的空间和远处稀疏的白色线条。
他不知道自己处于什么样的位置。
不知道跌落下去会怎么样。
云川找找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扔下去,无果。
他穿着一套睡衣,连鞋子都没穿,身上什么都没有,除非把衣服脱了扔下去。
目前不知情况如何,裸奔不是个好选择。
丝丝缕缕黑发从手中散开,以他为中心呈一个圆形朝四围延伸。
很快到达十米范围的尽头,黑发上没触顶,下没触底,唯一得出的结论就是:白色线条是实体,坚硬稳固,除了白色线条,这里什么都没有。
白柜子:【!!!你背着我们什么时候升级了!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不直播也不告诉观众!】
黑发与之前的不同被敏锐的观众发现。
巴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巴子:【主播现在好像个鬼哦,如果不是穿着睡衣太出戏的话。】
酥脆小饼干:【胡说,我们川川明明又变帅了,这苍白的小脸,姐姐心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