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得了几杯塞北红,张之栋就算意犹未尽,脸上也带着些心愿得偿的笑容,有些感慨地浮现轻笑。
“据说,这位唐小姐与邺城酒坊的人走得很近,又在唐家的盐铺卖出新盐,今日一见,才知其不同寻常,难怪能被北王殿下看在眼里,得到如此机会。”
两侧而坐的武将都是张之栋的心腹,自然也知晓其中内情,此刻听闻都督之言,很是赞同地悄声赞叹出言。
“都督所言甚是,此女气度不俗,不是寻常商贾能比,确有几分男儿风范。”
“末将深以为是。”
“北王殿下果然眼界独到,竟能将新盐交付与一介女流,不愧是当年的七皇子......”
......
听闻着众将之言,薛青云心有同感。
于此同时,心底也对武将们的直白坦率有些羡慕,武将在沙场出生入死,情谊真挚可贵,就算张之栋这般的粗犷之人,手下也有不少可信大将,胜过寻常兄弟之情。
相比之下,他虽身为一州刺史,却是罕有心腹门生,实在令人遗憾。
这便是文武之臣的极大区别,也是无可奈何的现实。
藏起眼中的一抹羡慕,薛青云含笑点头,向着身旁而坐的张之栋悄声注目。
“既然唐家的这位大小姐得到了北王的看重,能在凉州卖出新盐,我们可以适当帮衬一些,这唐家女子很是聪慧,自然明白其中深意,无需再提点,将来北王也能从她口中知晓我等之意,依张都督当日见闻,北王殿下心怀宽广,将来定不会再计较曾经的疏远......”
这话听得张之栋眼里一亮,当即一拍大腿。
“此计甚妙啊!”
“如此一来,我们既表明了心意,又不用费劲去面见北王,可是省了不少功夫,薛老哥不愧是老奸巨猾,实在令本都督敬佩!”
话音刚落,几位武将听得憋笑不语。
老奸巨猾?
这是个好词?!
薛青云脸色一黑,对于这位学识有限的粗人懒得计较。
说起那位北王,薛青云的神情渐渐严肃了不少,就算只是先前经由儿子说起见闻,也令他感到几分惊骇。
张之栋虽说不善于交际谋略,官场之道也向来不在意,可却是为人精明无比,能做到一州都督的官职,绝非只靠过人军功能达到。
就是这样的一个极为精明的老滑头,竟也被北王拿捏得死死的,甚至有几分投鼠忌器,直到今日还令薛青云心境难平。
沉吟了几息,薛青云不得不再度出声叮嘱。
“张都督,今后我等务必还是谨慎为上,绝不可再让北王借题发挥。”
张都督闻声点头,心里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身旁众将也面有肃穆,对于那位从未见过的北王殿下,心中忌惮无比,早已打消了曾经的轻视。
眼看气氛严肃了数倍,门外却是再度响起了脚步声。
闻声望去,只见仪表堂堂的刺史公子薛奉年大步而来,稳步踏过客厅门槛,立于厅中做礼出声。
“父亲,寿宴已经备好,众宾客也已落座。”
薛奉年欣慰地点头。
“不错。”
随即刺史大人与张都督一道起身,踏出客厅直奔寿宴,薛奉年于众武将紧步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