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四散,百官恭送过后激动离去。
南帅萧任缓缓起身,神色凝重不已,既为边疆的危机而担忧,更为陛下突然的大胆战略而震动,那份疯狂,总让他感到无比熟悉。
明明眼前危及不已,陛下竟要第一时间反攻匈奴,如此大胆的狠策,必能收获奇效,也绝非常人敢想。
只是听闻,就令萧任感到差距。
莫不是......
苏震方也老东西也要重出朝堂了?!
佝偻的身影浮现脑海,大元帅心烦意乱就此离去,至于百姓生死,见惯杀戮的他早就麻木了。
心中所念,唯有此后出征凉州的大计。
眼看晨光洒落,皇城内行走的百官都神色激动,罕有人为凉州百姓忧虑,几乎都被这份惊人的战略填满了心间。
除了姜太渊几人心中杂乱交织疾步离去,好像所有人都已将凉州放弃,传响的热议里,唯有对陛下高见的敬佩。
这群高枕无忧的大官们绝难想象......
直到此刻!
庆关的军民们还在拼死奋战,对于凉州援军和大玄朝堂充满了信心,哪怕将要城毁人亡,也从未改变爱国之心!
整整六个时辰!
庆关守军和寻常百姓不过万余,浴血死守到了此刻,面对着近十万的匈奴大军,已然坚守了足足六个时辰!
望着被攻破的城墙一次次守住,以血肉之躯拼死抵抗,庆关军民都像疯子一般,不可一世的匈奴大军死伤不少,方阵里都响起了骂娘声!
“混蛋!”
“这群两脚羊真不怕死?!”
“大玄的两脚羊真是愚昧无知,竟然为了守城连命都不要,妄想就此挡住我族大军,一群白痴,连牛羊都不如!”
“可恶!这已经是第五次攻城落败了!”
“呵呵,这群两脚羊只能龟缩在城里,现在城墙也被冲破一角,破城就在今日,等到攻进去,老子一定要多杀几只两脚羊!”
“杀光两脚羊!”
“哦~~~~~~~~~”
......
野蛮的讥笑声放肆高呼,目睹着城门前不分敌我的尸山大笑热议,没有丝毫战争的悲伤和严峻,好似在匈奴人眼里,杀戮不过是场游戏。
他们是休息调侃,马上就要再度破城!
整个庆关,哪怕仗着地势之利和高墙天堑,伤亡过了七成!
城门旁的高墙,已然破开了大洞,无数尸体堆积,数百军民不分身份紧张死守,哪怕有人已经难以起身,仍紧握长刀!
这里,就是此战的命脉所在!
无数阵亡忠烈的意念,两千多守城军士的决心,城中被恐惧震慑的无辜百姓,一切的关键都在这里!
接连的高呼嬉笑传来,军民咬牙握拳。
一位年近五十的大叔浑身是血,不过寻常猎人布衣打扮,绝非军士,透过残肢断臂远望人海,感受着四周凝重低沉的氛围,竟冷笑出声毫不示弱!
“呵呵,这群畜生急了!老人常说,咬人的狗不乱叫,这群畜生要不是气急了,也不会这般骂出声来!”
“我们猎户也都知道,野物越是绝望,就会越凶狠叫嚷!”
“他们攻不进来!”
沉稳的话语响起,大叔沧桑的面容给人几分信赖感,身边伤势不同的年轻守军们都挤出轻笑点头,彼此鼓励应声!
城墙已是残破不堪,脚下血色遍地,身边的军民倒下不知多少,但没一人会就此认命,死战到底的决心溢出眼底!
就在此时,亲自下城探查的薛仝持刀走来查看,紧随的将士神色凝重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