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还耐着性子,等着咂摸咂摸一口滋味呢,哪知骨头渣子都快不剩了。
江晚先是一愣,一肚子拒绝的话噎在喉头。双手插裤兜,“嗯”了一声,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倒是省了拒绝的过程。
江晚不疑惑,沉九人脉广,打听个事儿不难,这他知道。可专门打听自己的事,着实让江晚有些膈应。于是下巴一抬,问:“所以呢,你想干嘛?”
“我不是都给你说了,让你别被人给拐走了,怎么一点都不乖。”沉九没有回答江晚的问题。吸一口烟,在肺里打了几个转儿,觉得肺里面闷闷的,有些堵,像灌了铅。
“这和你没关系吧。我和你,好像没有好到需要互相关心结婚嫁娶的程度吧。”江晚干脆直接说狠一点,一杆子打消沉九哪怕残存一点儿的念头。
他拒绝人都拒绝出经验了。
有些人脸皮薄,你委婉地那么一敲击,他就懂了,就麻溜放手了。
而有些人,脸皮厚,但凡你说得委婉了,他都觉得你是在害羞,是在欲情故纵。对这种人,你得一棍子打死,打得他没气儿反抗,直接嗝儿屁死心。
无疑,沉九就是后者,不说狠了不行。他说话间总带着对江晚的霸占欲。江晚总觉得他不学好,净受玛丽苏电视剧影响了,邪魅狂狷**炸天。
跟有病似的。
“让我猜猜看是谁。”沉九面色平静,其实心里那条毒蛇已经按捺不住了,吐蛇信子了。
他半眯着眼,佯装思考,眼神落在江晚手中的雨伞上。
伞柄上金色的族徽,乍一看很简洁质朴,仔细看来,倒是设计精心。杜氏的首字母d,很是显眼。
“杜家的。”沉九弹弹烟,铅灰色的烟烬掉下去,落在地上,砸碎了。
江晚看着沉九,他可不信沉九真是猜出来的。只是他有些蒙圈,不明白沉九找自己挑出这事的意图,但,反正不像是善意。
江晚一双眼冷了下来,看向沉九,带了些冰凌条。“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看你,急什么啊,我就瞎猜的。我想想啊,杜家那几个继承人,比你年纪小的那几个不可能吧?”沉九把烟屁股随手扔下,扭着脚尖狠狠踩了两下。
然后掰着手指头,不急不缓地算:“杜辰弋,结婚了。杜秋迟嘛,不可能谈恋爱。还有谁……嘶,难不成是杜衡煊?”沉九挑着眼,品江晚的表情。
也太好猜了吧,江晚的瞳仁颤抖了两下,神情再怎么掩饰都没了用。
是的,就是杜衡煊,沉九早就知道了,一点都不意外了。可是提到杜衡煊的时候,沉九看见江晚这样的反应,还是忍不住妒火攻心。
江晚对别的人上了心,他真想斩断江晚的手脚,让他哪儿都去不了,只能陪着自己。让他无论愿不愿意,都只能看见自己。
沉九隐忍着,重重吐息了一口,然后装作没有看出来,咬牙笑道:“杜衡煊……不过他就更不可能了。你和他,完全没有可能。”
雷声造作起来了,闷闷的。要下雨了。
沉九的话戛然而止。荡漾着个上了诱饵的鱼钩,江晚心头的疑惑被勾了起来。
为什么他和杜衡煊就不可能了?谁说的?杜衡煊说的还是哪个狗王八蛋说的?
“哦哦,是吗,那还真他妈不好意思了,还真就是他。可不可能也不是别人说了算,我和他都没觉得不可能,旁人更是管不着了。”江晚没生气,只是觉得沉九有些胎神。
他没期待过有人能祝福,但是这样儿直接表示不看好,也太他妈不会做人了吧。
天雷滚滚怎么就没霹了这张乌鸦嘴呢。
“你以为我张口乱来?我今天来找你,可都是为了你好。”沉九抬手,想揉江晚的脑袋,被江晚一把拍开了。
沉九是故意的,既然他来找江晚,挑的是快高考的日子,就没想要江晚考好。
说实在的,他就不想要江晚触碰到光。
“江晚,你还不知道吧。杜家那小子,他和木……”
“江晚。”
一个声音打断了沉九,沉九眼神暗了下来。说曹操曹操到,真他妈的晦气。
江晚闻声回头,看见杜衡煊从一辆白色轿车上下来了。
“感冒了?”江晚看杜衡煊戴了口罩,等人走近了,蹙着眉问到。
口罩遮了大半张脸,但是没用,好看的人怎么着都好看。遮了下半张脸,上半张脸也是赏心悦目的。
“小事儿,过敏而已,别担心。”杜衡煊随口胡说八道。
“怎么会过敏?吃药没有?”
“吃了已经,真没事儿了。”杜衡煊接着胡说八道。
“这谁?你朋友?”杜衡煊抬眼打量着沉九。红红火火的头发,属火烈鸟的吧这是。
他在车上就看见这火烈鸟伸手想揉江晚的头。现在仔细一打量,这人看江晚的眼神可算不上清白。
狼子野心,不怀好意地盯上别人的所有物,杜衡煊有想挖人眼珠子的冲动。
而且这麝香味儿的信息素是个什么鬼,骚包又阴沉。真是傻逼配脑瘫,信息素随了主。
alpha懂alpha。杜衡煊一眼就看穿了沉九的不简单。和他抢江晚的都不是好东西,他对这人没好印象。
“额……这沉九。”杜衡煊问沉九是不是他朋友,正儿八经地说,江晚也不知道他和沉九算不算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