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倾小时候是因为父亲才踏入的医学的大门,但从那记不清具体是哪一天开始,方倾就仿佛到了一个神秘乐园里玩耍,这一玩玩了十几年,他先后跳级完成了从本科到博士学位的攻读,从心脑血管科到耳鼻喉科骨科内科再到信息素科,每一科他都兴致勃勃,一头扎进去就乐不思蜀,不研究明白不算完。
等到去医院实习,方倾从最底层的住院医师做起,经历了大大小小不同的手术,一路从主治医师、副主任医师、到今天的主任医师,每一个阶段对他来说都是量的积累,质的飞越,他每一次都是竭尽全力,没有奢侈地给自己喘息的机会,除了……跟于浩海的恋爱。
这恋爱对象来的毫不费力,在襁褓中就定下了,每次方倾想到这儿都沾沾自喜,觉得自己真是省事又省力,不用到处找,那人就在那里等他,让他有时间和经历攀登科学高峰,一次次在学术上攻关和竞争。
偶尔方倾和闻夕言忙得脚不沾地、黑白颠倒时,林灵会敲敲研究室的门,笑着对他们说:“教授们,出去转转吧,三天了,你们都没出屋子。”
闻夕言举起手臂伸了个懒腰:“啊~~头疼肩膀疼,年纪不小了,跟你这小年轻拼不起。”
“走吧,来好几天了还没带你出去逛一逛。”方倾把手上的报告放到了桌子上,和闻夕言一同走了出去。
这十名医生的加入,给新兵营注入了新鲜血液,看惯了五大三粗的Alpha战士,突然见到这些白大褂,Omega们都很好奇。
小卖部外面的窗下,王俊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凯文逊在这儿发呆,身前身后都是喝着热咖啡或是奶茶的Omega们,瞅着那些同样出来买热饮的医生们窃窃私语。
“这些医生很帅呀,都很年轻,而且……都是Alpha。”一个Omega说。
“穿件衣服吧你,咱们新兵营还缺Alpha吗?”
“可他们看着不一样啊。”
“怎么说呢,好像是风度翩翩的,很文静。”
“应该说是充满智慧的力量吧,一个个都文质彬彬的,也很有礼貌,对我们说话也绅士。”
“这些医生都是骨干吧,据说只有骨干医生才能来这里跟方倾一起做什么研究。”
Omega们都看着医生们,心生向往。
凯文逊抬头一瞥,王俊竟然也看着那些医生们,面露喜色,他有些愤懑。这几天王俊乖巧地像之前把他摔伤的那次一样,给他洗脸,伺候他吃饭,有时还推着轮椅带着他在新兵营里逛,但很明显的,王俊不再心无城府地给他讲东讲西,分享自己的趣事了。
凯文逊对此没有办法,强扭的瓜不甜,何况之前的屡次伤害就在那儿了,他说不出道歉的话,更是不知道怎么讨好对方,至于追求Omega,那更不是他能做出的事。
王俊第一天听他的吩咐在Alpha楼下台阶上坐着等他,凯文逊从里面出来,看到王俊裤子膝盖摔破的地方,缝了两朵圆硬币大小的向日葵遮挡着,他心里就软成一片,笑道:“怎么不换条裤子,这么打个补丁好看吗?”
“没有新裤子可以买了。”王俊低着头说。
“怎么不看我?”凯文逊见他圆鼓鼓的小脸沉沉的,就有些发急,“不高兴吗?不乐意来照顾我吗?”
“没啊,没说啊。”王俊连忙抬起头看他。
“照顾我,是你的荣幸。”凯文逊说着这鬼话,自己都不信,可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王俊沟通。
王俊从斜挎包里掏出湿巾给他擦脸,他闻到了熟悉的香味,追着王俊的手心去闻,给王俊吓了一跳。
“我的手洗过了,”王俊张开双手,给凯文逊看手心,“干净的,没有味道。”
“知道就好。”凯文逊偏过头,心跳的如擂鼓。
王俊推着他往食堂走,莱恩一伙儿人走了过来慰问:“殿下,腿不舒服吗?”
说完,有些奇怪地打量凯文逊身后的王俊,之前凯文逊来这里时,就是这个相貌平平的Omega伺候着王子,如今又是,几个Alpha心里都犯了合计,这Omega好像跟尹瀚洋关系不错吧?
“不是,他给我摔的,”凯文逊冷声道,“最近别找我了,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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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又拍了下扶手,对王俊恶声恶气地说:“快走!”
王俊推着他走了。
凯文逊从小在皇室里长大,上到各位舅舅实际上是他的哥哥,下到各个王亲贵族的子孙们,几乎每个人看到他都面带微笑、心下嘲讽,诅咒他这个病秧子的准统帅早日嗝屁,给其他人让位,所以凯文逊生性多疑、戒备,更不能让自己对王俊的偏好被别人知晓。
毕竟,一个方倾知道了,都被他反复威胁和拿捏,何况那些虎视眈眈的Alpha们。
凯文逊绝不能让王俊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涉险。
等到尹瀚洋看到王俊又开始推着凯文逊到处走时,则十分怀疑,走过来问王俊:“真是你摔的?”
王俊委委屈屈地说:“是。”
尹瀚洋一双大眼睛反复在凯文逊寒着的脸和王俊的脸上打转,对王俊说:“你要是被威胁了就眨眨眼。”
“我威胁什么了?!你什么意思!”凯文逊立刻发起火来,跟尹瀚洋眼瞅着又要干架,王俊连忙推着他跑了。
一到食堂里就麻烦不断,特别是那个该死的尹瀚洋,凯文逊看到他就吃不下饭,他开始使坏,要王俊带他回他个人的房间里用餐。
“不行,AO有别,”王俊牢记着方倾的话,坚决不肯走进Alpha的宿舍楼中,“我不能跟你进去。”
“就我自己,我单独住一层,”凯文逊耐心欠奉,不住地忽悠王俊,“快带我进去,我要在里面吃饭。”
“你以前从来不搞特殊的,都在食堂吃……”
“我现在生病了!腿坏了,脸也破了!”凯文逊在轮椅上大叫,“跟以前能一样吗?你也不像以前了,怎么一路都跟哑巴似的不跟我说话?”
“我不知道说什么。”王俊低着头说。
“抬起头,看我。”凯文逊的手指发起抖来,“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王俊只好抬头,对上了凯文逊的眼睛。
别惹我火了,惹我我就弄死你。
暴虐的因子在他体内升腾、膨胀,他竭尽全力不从轮椅上站起来袭击王俊,只是不停地想着:你们都是将军的儿子,我是强.暴犯的儿子,强.暴犯的儿子什么都干得出来。
“那我们去食堂,单独找一张小桌子吃饭行吗?”王俊最后退而求其次,“就咱们两个人。”
就咱们两个人。
这句话神奇地安抚了凯文逊暴躁到要发狂的心,他原本恶狠狠盯着王俊的眼睛里,目光软了下来,瞥向别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