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仿佛做了海藻泥面膜般的脸,转过头,问刘赢他们,“怎么样?”
“……哪有人脸上带着这么厚的泥巴啊?”刘赢有些无语。
“是啊,这太明显了,”章宇泽不禁怀疑起主将的智商了,“这看着就是用来挡脸的。”
“这么明显啊,”于浩海又看向方倾的脸,用手指把厚重的泥巴撇掉了,单单留着泥巴的黑印,“这样呢?”
邢元恺说:“这双眼睛……怎么看都是美人啊。”
“别看人,”于浩海对方倾说,“往下看,别抬眼。”
方倾立刻低垂着眼睛,不看人。
于浩海长长的手指插进方倾的头发里,拨弄着方倾的头发,自言自语道:“要不……把头发剃短点儿?”
方倾:“!”
“行了,于总,”章宇泽都听不下去了,“都剃光了更显眼,怎么看也都是个Omega,光了也是个漂亮的小和尚,还是留着吧,弄脏一些就好。”
接着,方倾抱紧了双臂,在山坡泥地里开始滚来滚去,为了“弄脏一点儿”。
“真可怜……”战士们纷纷同情地看着他。
“啧啧,这可是个宝贵的Omega啊,小于总真狠。”
于浩海抱着手臂看了一会儿,方倾从泥地里站起来,条件反射地要拍拍身上的土,又把手放下了,问一旁站着的于浩海:“这样行了吧?”
于浩海蹙着眉心:“……”
“难道为了进红霜镇,我要毁容?”方倾可怜巴巴地看着于浩海。
“唉,就这样吧。”于浩海朝他招了招手。
方倾一脸、一身的土,走到于浩海面前,看着他:“大哥,你这张脸可咋办啊?小于总可是很像于总的。”
于浩海清了清喉咙,微笑道:“我给你变个魔术,呃,会有点儿丑。”
他转过身去,不一会儿,转过来,方倾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只见于浩海左眼不停抽搐着,嘴角扯到了腮边,整张脸像是被拉扯了一般,呈现出一种典型性的面瘫后遗症患者的扭曲面容来,这别说是像于总了,连个正常人都不像。
“我天呐!”方倾惊叫一声,赶紧走上前去捧起他的脸,试图把它扭正了。
于浩海哈哈笑了起来,恢复了原样。
“你怎么会这样?”方倾叫道,“脸抽得还挺有节奏的!”
“是啊,”于浩海笑道,“小时候见到了个这样的人,我立刻学了起来,被于总暴揍一顿。”
“哈哈哈哈!你是为了不像于总才学的吧?”
“嗯,”于浩海点头,“小时候谁看到我都说我跟于总一模一样,我觉得这太不利于我伪装身份了,所以就学了这么个鬼脸。”
“唉,那你怎么不跟于总解释啊,他肯定以为你在嘲笑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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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得解释,”于浩海耸耸肩,“倒是瀚洋看出来了,赶紧替我分辨,跟于总说我是在学一门技术。”
“那后来呢?”方倾问道,“于总道歉了吗?”
“……后来,于总踢了我两脚,”于浩海说,“说我长了嘴不解释,更是欠揍。”
方倾叹了口气:“……于总的教育可真是简单粗暴。”
刘赢看着于浩海说:“还有你那将军步,也得注意点儿,太明显了。”
“将军步?”
“是的。”方倾和刘赢异口同声地说。
“孔雀旗颁奖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方倾说,“从背后看,肩膀、腰杆挺得特直,是当兵的人。”
刘赢点头道:“看着都不止是个少将。”
于浩海犯起难来,这走路姿势他从小跟在于凯峰身后,自然而然走路形似其父,虎虎生风,颇有气势,一时要校正的话,有些难。
他把左脚往前放,塌了塌肩膀,换上了一个痞里痞气的“稍息”的姿势,问道:“这样呢?”
章宇泽摇头道:“还是不行,于总,你太挺拔了。”
“挺拔?”于浩海用手摸了摸脖子,“我弯着腰呢?”
“也不行,”邢元恺道,“要不,你驼着背?”
于浩海慢慢收起两条胳膊往前,背部弓起,问道:“这样?”
大家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像驼背,”方倾笑道,“倒像个大猩猩。”
一行人到了半山腰,80多人原地待命,14名战士乔装打扮,打算跟在农户们的身后,排队进入到红霜镇里。于浩海和刘赢在这些人里挑挑拣拣,扒拉出来的人都是个子相对来说比较矮的、瘦的、其貌不扬的,穿着破衣烂衫,混在农户里看不出来。于浩海本来因为他的身高、健壮的身材和将军步,而让大伙儿觉得“不像”,可有了方倾这么个“道具”,拖家带口推着三轮车进城的于浩海,就多了点儿淳朴的感觉。
下到平地处,人声逐渐鼎沸,城门外熙熙攘攘的,山上采了蘑菇要进去卖的,菜农、果农、花农等络绎不绝,都推着车,在烈日的城墙门外,排着队伍等着。
方倾坐在车里,身前身后都是锯下来的木头,昨夜战士们把山上的树砍下来不少,锯成长长的木块放到车里,乔装成木工们,分成几批,打算混进城里。
方倾左右看了看,排队的Alpha中有带着小孩子的,车里也有坐着亲眷Omega的,所以自己坐这里也很正常。这一路上方倾时不时被于浩海往头上洒点儿沙子、脸上抹点儿土,甚至看到黄泥时,于浩海很是振奋,从地上抹了一把,回手点到了方倾的鼻梁上,笑道:“挺好,你现在丑得我都不认识了。”
方倾恨恨地看着他。
队伍分成两排,一左一右往里进,每个口有四人看守,身上均背着枪,兜里鼓鼓囊囊的,估计还有别的武器。越是邻近城门口,方倾越紧张,他不敢抬眼看人,只委顿在车里,用木条和茅草遮盖着腿,偷偷瞥着于浩海,于浩海在前面拉着车,在排队时不断根据前方真实的农户的姿势,调整自己的站姿,方倾不得不佩服他的学习能力,等到了城门口,于浩海俨然是真的木工了。
“砍柴的?”看守的一人问道。
“是。”于浩海双手规规矩矩地递上来往通行的白色卡片,那是他们在之前的村子里捡到的。
“看着面生。”另一个人狐疑地看着于浩海。
“锦溪镇、铜夏镇,哪里有木材,就去哪里砍……”于浩海一边眨巴着残疾一般的眼睛,咧着嘴,一边比比划划地,一会儿指东,一会儿指西。
“走走走,”一人不耐烦地说,“进去。”
于浩海蹲下身子,拉起装满木材的三轮车往里跑。
“等一下。”第三个看守人上前一步,伸开一条臂膀,拦住了于浩海,“车里的,谁?”
“我老婆。”于浩海说。
方倾此刻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只低着头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