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成焦土的兵器库,也在闻夕言的治理下焕发了生机。他们所到之处,闻夕言作为医学家,躬身研究,潜心治理,将倾炮污染过的地方都一一治好了。
这样风光霁月的人,自己对他的喜欢,仿佛是种亵渎。
“‘哦’,就完了?”步睿诚见他竟然没发怒、没打人、没跳车,甚至没说别的,反而情绪稳定,只是沉默了。
他这种反应,更让步睿诚不大好受。
“闻夕言,我已经做决定了,不会逼你。殿下面前这么说,是为了让你脱身,如果别人问起,你我都不认就是了,本来也没几个人会信,你不用这样。”
“……我哪样了?”闻夕言纳闷地转过头,看向他。
“不用这么沮丧。”步睿诚皱了皱眉。
“……我就哦了一声,”闻夕言道,“我哦都不能哦了吗?”
“你还不如骂我、打我。”步睿诚寒着脸,“我承受得住。”
“原来你是找打啊?那我现在就成全你!”
车歪歪斜斜地停到了会所外面,闻夕言和步睿诚分别从两边下了车。
“不按规定减速,扣2分;违规停车,扣2分,车内打斗,扣5分,数罪并罚,闻夕言,我得把你带走了。”
梁文君一边说着,一边微笑地看着他。
“梁队,这不是进大院里了么,再说了,开车的人不是我,你要抓就抓他……”等看清他旁边站着的人,闻夕言惊讶道,“哟,这是谁啊?”
梁文君身边站着一个身穿骑马装、英姿勃发的年轻士兵,身高几乎跟他差不多,正挽着他的胳膊,亲昵地挨着他,看到这二人,惊讶道:“闻医生?老步?原来你要见他们啊!”
梁文君:“你们认识?”
“是啊,这是老步,凯文逊的副将;这是方倾的师父,闻医生,在我们新兵营住了好几个月呢!”艾兰道,“你的朋友是他?你们怎么认识的啊?”
“差点儿成了战友。”梁文君拍了拍艾兰的手背,带着他抬脚往里面走。
步睿诚不禁莞尔,对闻夕言道:“我说怎么不让我跟了,原来是要跟小梁见面。”
“我比你大吧?”梁文君听到了,转过头来。
“梁队长。”步睿诚改口道。
“我叫他小梁是可以的,”闻夕言道,“他生日比我小。”
四个人两两对面,坐在一楼的招待厅小隔间里,这里面装修虽然简朴,但干净亮堂,是梁文君挑的一家餐厅,离警局很近,附近的公职人员们常来这里吃个家常便饭。
“小梁,我是想请你吃顿好的,你看你救了我,我还有事要求你帮忙……”闻夕言道。
“这里就挺好的,”梁文君道,“比局里食堂好,菜量大,米饭还可以免费续,是我们平时改善伙食的地方了。”
“是是,人民警察就是作风清廉,两袖清风,是我庸俗了。”闻夕言道。
步睿诚有点儿纳闷地看着闻夕言,鲜少见到他这么谄媚的一面。
岂知闻夕言和梁文君是年少相识,孔雀旗盟友,那时的相处方式一旦养成,多少年都会是这个风格,闻夕言在边上磨磨叽叽的,梁文君则简单干脆。
艾兰拿起菜单点菜,问步睿诚的时候,步睿诚让闻夕言点,闻夕言做东,拿过菜单只挑贵的点,四个人两个今天当司机,一个警察、一个医生,竟然都不喝酒,只吃着菜就着果汁聊天。
“你问我可不可以带家属,我以为你带的是书衡或是新梅,你的弟弟,”闻夕言笑道,“没想到是你的爱人。”
“你不也带家属了吗?”梁文君直接了当地说。
“他,他?”闻夕言竟然有些窘迫起来,脸微微发热,不知道该怎么说。
步睿诚这时才抬眼看了看对面坐着的这沉默内敛、只顾埋头吃饭的警察,原来他观察力比侦察兵还厉害,他和闻夕言从下车到这里,刚上了两道菜,统共加起来也就二十几分钟。
艾兰笑着推了梁文君一把:“你说啥呢,这是两个Alpha。”
梁文君不语,只微微挑眉,看戏似的看着闻夕言。
“啊,哈哈,没想到啊,你们竟然是一对儿,”闻夕言顾左右而言他,“艾兰可是这一届新兵营的Omega排头兵,那是相当威武,非常难追的,当时你们不都说,谁也拿不下这艾大王么,结果怎么样,我们梁队一出手,就非常厉害地搞定了!”
梁文君吃饭很快,听得出来闻夕言在这儿谄媚,他虽然很想板着脸不笑,但他心里真的很吃这一套,所以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
“啊?”艾兰纳闷道,“明明是我把他拿下了啊,是我倒追的他,搞定了他!”
闻夕言和步睿诚都是一愣,闻夕言连忙双手合拢,惊讶地对梁文君道:“佩服!佩服!在水星Omega如此紧俏、高不可攀的情况下,咱们艾大王竟然还倒追了梁队,梁队,你真是吾辈楷模!”
说完在桌下猛踢步睿诚,他自己在这儿溜须拍马,还要一个人在边上帮衬。
“是,论单兵作战能力,很多Alpha都不是艾兰的对手。”步睿诚接话道,“艾兰第一次参加隐歧岛战役的时候,回来就是军长了,我们还都是小兵蛋子。”
梁文君和艾兰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艾兰说道:“闻医生,你既然有要紧事儿跟梁队说,我和老步就不打扰了,我们先撤退,你们慢慢谈……”
“哎,不用,你在这儿正好,”闻夕言说,“步副将也不用回避。”
“你有话就说,不管是什么大案要案,还是芝麻绿豆的小事儿,没有我不管的,”梁文君道,“只是我最近在忙谏奕辰的案子,可能时间上没那么充裕,但我能帮上忙的绝不袖手旁观,一定抓紧时间给你查了。”
闻夕言嗯了一声,将带来的鼓鼓囊囊的公文包,交给了梁文君。
“是一桩陈年旧案了,第35届新兵营协同考核时发生的那场血案,牵连85条人命,包括我……造成的一起,都在里面了。”
梁文君道:“这件事我有所耳闻,当年你退出部队,也是因为这个吧?”
闻夕言沉重地点了点头。
“这件案子,当时牵连了阿诺德第三子阿思新的死亡,阿诺德给新兵营和警方的压力都很大,要求尽快破案,抓住凶手,”梁文君道,“我当时还是个实习警员,没资格去,只听老刑警说,前去搜查、调查的警察,前前后后有200多人,包括阿班德和阿齐诺对丁一劭的指控,当时是一件轰动军方的大新闻,不过,最后什么也查出来。”
“是,”闻夕言道,“这件案子后面没继续查下去,一个是当时三军出师迫在眉睫,阿诺德不再追问后,大家也都各自散了,警方只推脱是战士们心理承受能力差,高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