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地笑了:“是他们欺负人,文逊还回去了。”
艾兰道:“我听说了这个事,下回你就狠狠地还手,别怕,王室那些人都欺软怕硬,他们发现你很硬,就不敢惹你了。”
“嗯,”王俊点点头,“今天刘赢回来了,晚上我就能在宫里看见刘赢了,想想还挺期待的。”
他更高兴的是,在王宫里,他就不是那唯一一个异类了,刘赢起码是他熟悉的人,是他的战友。
方倾看到他的表情,觉得他有点儿可怜,就算凯文逊能够保护他,王俊在王宫里待着,都是孤立无援的。
于浩海和凯文逊那桌已经散了,大伙儿也都要走了,于浩海身后跟着章宇泽和邢元恺,以及Aha的一票兄弟,看起来要出去做什么。
于浩海对方倾说:“你一会儿坐艾兰的车回医院去。”
艾兰道:“没问题。”
“那你去哪儿?这几天我还以为你跟梁队在一起了,”方倾站了起来,问道,“你们要去哪儿?做什么去?什么时候回来?”
他这很严肃的一连串好几个问题问了出来,旁边的战士们听到了,都忍不住轻声低笑起来。
于浩海不禁莞尔,瞥了方倾一眼,一个问题也没回答,转身带着章宇泽他们走了。
“于浩海!”方倾气得叫了他一声,见他不停步,竟要从桌子里面出来去追他。
“你干嘛呢,坐下吧,坐下。”王俊拽着他的袖子。
艾兰也说:“他那么大人了去哪儿还得跟你汇报,他是你儿子啊?”
“他是你的主将。”王俊握着方倾的手,把他拽到椅子上坐下。
“你们看他的态度,从来对我的问题都是选择性地回答,有时干脆不回答,”方倾气得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了,“感觉就是瞧不起我,因为我是个Omega!”
“你就上纲上线,人还不能有个秘密了?还说Alpha控制欲强,我看你也挺吓人。”艾兰说、
方倾看着他:“你不知道梁队在哪?”
“不知道啊,我们都三天没联系了,他忙着呢。”艾兰道。
“看门那个,不就是他吗?”方倾指着门口,“艾检和你的车能过来,不是他给开的道吗?”
“啊?”艾兰把酒杯放下了,这才往门口看去,只见凯文逊正在和一人说话,等他侧过身,一个穿着警服的人站在那里,和凯文逊窃窃私语,正是梁文君。
“啊,梁队!你怎么来了?”艾兰惊喜地朝他挥了挥手,走过去找他了,艾兰的心很粗,梁文君今天不但负责艾登能从检察院顺利出来,同时还保证了凯文逊殿下的新兵营宴会安全进行到最后,可他在艾兰身边路过三回了,艾兰愣是没理会也没发现,全身心都在袁真的身上了。
梁文君转过头去往外走,又不高兴了,艾兰只能笑着去哄。
王俊看到方倾还因为于浩海而不高兴,便劝道:“好啦,天下Alpha都这样,各有各的不好。”
“不一定,也许,艾检就很好。”方倾道。
他们认为很好的Alpha,此刻带着袁真往检察院里走,艾登走在前面,大步流星,离袁真距离越来越远,而袁真的脚步声又很轻,走得很慢,艾登有种他会偷偷溜走的感觉。
他忍不住转过头来,对袁真说:“即便再不愿意,现在也是你的任务。”
“我说不愿意了吗?”袁真反问道。
“你走得很慢。”
“那是你走得快。”
“你要跟我辩论?”艾登的臂弯里搭着他的黑色法袍,扬着头看着袁真,一副要宣战的模样。他白衬衫黑裤子,一米九的大高个子,站在那里非常挺拔,像一棵树。
但在袁真眼里,更像一堵墙。
他觉察到艾登对他不一样了,很凶,表情也很严肃,很像……当初对宁朗那样,秋风扫落叶般无情。
果然撩拨完了、好奇够了,态度就变样了。
袁真心里冷哼一声,忽然跑了起来,急速向艾登冲了过去。
艾登一怔,以为袁真要扑到他怀里。
他正紧张地等待着的时候,袁真已经冲到了他的臂弯处,忽然矮下头,一阵风一般冲了过去,蹬着台阶,进到检察院的大楼里。
你不是嫌我走路慢么,那我干脆跑起来。
“袁真!”艾登愣在那里,忍不住愤恨地叫了他一声,感觉被耍了。
等到他进到地下一层办公室,袁真已经在里面走来走去,到处看,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你什么丢了?”
“我的沙发呢?”袁真回过头来,皱着眉问艾登。
“什么沙发?”艾登明知故问,把法袍挂了起来,若无其事地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前,扯了领带一角,将领带解了下来,顺手扔到椅背上。
“我的,粉色的,独角兽的沙发,”袁真一边比划着,一边走了过去对艾登说,“哪去了?”
“送人了,”艾登说,“放这儿占地方。”
“送人了?”袁真有些生气了,“你嫌占地方可以告诉我,我来拿走啊。”
“这位先生,”艾登冷冷地看着他,“我当时是要追你,才给你置办一个位置,在我身边,既然你不同意,拒绝了我,我还留着它干什么?”
“可你买的时候是给我买的,”袁真说,“那就是我的东西。”
“法律没这么规定。”艾登平静地说。
袁真在办公室中间站着,瞪着艾登,隐然有气,像一个讨要东西的债主。
艾登双手合拢,静静地看着他,突然有些懂了,袁真一直对他的东西看得很牢,一样都不能少。
有一次在洗水果的时候,他觉得两颗蓝莓蔫了,不大新鲜了,顺手就给扔水槽里了,可袁真接过去的时候,准确地说出“少了两颗”,还问艾登给谁了。
艾登说看起来不新鲜,扔了,袁真又去水槽里捡出来了,告诉艾登不是不新鲜,而是挤在角落里,压变形了。
他当时觉得袁真只是勤俭节约,现在想想,他对自己的东西很在意,一定要牢牢地握在手里。
就像他送给袁真的花,还在想着表白的措辞时,袁真已经把花接了过去,牢牢地抱住了。
如果不是袁真有这个动作,他可能都不会脑子一热,直接求婚。
袁真看了他一会儿,转过头往外走。
“去哪儿?”艾登站了起来,“没有沙发你就要走吗?”
“我在门口站着,不行吗?”袁真反问道。
艾登闭上了嘴,打开了电脑,开始工作。
袁真只给了他一个背影,就在门口站着,甚至脚都没在办公室里面,而是在门槛外面,一直面朝向上的楼梯出口。
熟悉微表情的艾登,知道袁真很想走。
可他偏不让他走。
四十多分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