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起身要走,又被于浩海抓住了手腕。
“对不起,这次我不小心受伤了,”于浩海说,“以后,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什么鲨鱼鳄鱼都弄不了我……”
“还有下一次?于浩海,从跟你在一起,我几乎就没有停止过担惊受怕,你为什么总是把生死置之度外,把我也抛在脑后,去逞你的英雄?!”方倾气得狠狠地拍着床边,“我听那些警察说了,人面鲨跳进海里,就不可以再追了,你不但自己昏了过去,还连累得梁队也受了伤!”
“那个……”梁文君又要说话,却被再一次打断。
“我认为,我可以拿住那个凶徒,我做了判断,”于浩海的嘴唇因为失血而发白,有气无力,却还是认真地跟方倾解释,“事实上,我的判断也没有错。”
“那以后若是错了,怎么办?”方倾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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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浩海答不出来。
“错了,就一起殉情。”艾登回答道。
梁文君看到他来了像看到了救星一样,连忙问道:“艾检,怎么样,取证顺利吗?”
“你快点儿好,我一个人审要受不了,”艾登咳嗽了一声,“没听我嗓子都哑了吗?你们俩劫后重生还有闲心吵架。”
方倾和于浩海互看着对方,方倾撇过了头,想走,但被于浩海牢牢地握住了手,根本甩脱不了。
艾兰道:“闻医生把那个人面鲨给救活了,现在还昏迷着,外面我叫来了好几个咱们的人看着,死不了。”
艾登听出他的意思是让梁队安心住院,便点了点头:“知道了,我这边也加派人手,保护证人。”
他忽然想起今天看到的名牌,主治医生闻夕言,助理医师是乔雅,便问道:“这乔雅是丁一劭的人吧,已经没问题了吗?”
方倾道:“我跟他相处了快两个月了,我觉得他没问题,就是个沉迷研究的科学家,又是顶一流的主刀医生,有时遇到急重症患者,他会替我或者我师父补位,正副手他都行。”
“嗯,”艾登点头道,“不过,你还是留个心眼。”
方倾点了点头。
艾登站在这儿半晌,直截了当地问道:“袁真呢?”
于浩海想起袁真被他派给了艾登当保镖,便问道:“他不是跟着你的吗?”
方倾斜了他一眼:“今天你这胸口都是他缝的,你还不知道吧?随便就把小袁派出去了,你经过他同意了吗?还有你知道我们医院多需要他吗?”
他这话一箭三雕,既是说给于浩海听的,也是说给艾登听的。
这里面的人只于浩海不知道艾登和袁真的事,他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原来是Omega给艾哥做保镖,不太方便啊,那我换一个人吧,最近高鸿飞几次找我,说他不想去装修,让我派他一个活儿,艾哥,你看高鸿飞行吗?”
“我不认识,我就要袁真。”艾登说。
没有人知道袁真去哪儿了,艾登只得在这15层里转来转去,寻找袁真的下落,打了电话过去,袁真的手机早没电了,可能是太忙了吧。
袁真作为急救室助理医师,被方倾戏称为金牌辅助,想来每一个手术室里,都可能有袁真的身影,只是他的工种是比较机动的,并不写在名牌上,所以艾登走来走去,都问不到他在那儿,有些灰心。
其实找到了袁真,他也不能做什么,也许,只能跟他说“谢谢你的梨水,我很喜欢”,也许,是跟他说一句“晚安”。
他曾经任性地一直把袁真留在身边,可今天在这急救室待了一会儿,却觉得这个决定是自私的,袁真有袁真的工作。
“哎呦,那边又躺倒了一地护士。”
“忙啊,今天好多警员受伤了,胸口都是被刀划伤的,大家都快累死了。”
艾登循着声音,往那因为劳累,而睡倒一地的护士们走去。
这个人,不是他,是路人甲。
那个人,也不是他,是路人乙。
艾登小心翼翼地走过人堆里,躲避着地上瘫倒就睡的、劳累过度的医护人员们,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戴着蓝色护士帽和口罩、倚靠在墙边,倔强地酣睡着的袁真。
这个,是路人丙,也是他的袁小丙。
艾登忽然明白了袁真这个自嘲的称呼,是从何而来,也许,他就这么默默地被忽视、被忘记、被冷落地丢在角落里,做他的路人丙,可是,路人丙也在自己的岗位上发光发亮,必不可缺。
他轻轻地蹲在袁真的面前,伸手揽住他的腰,将他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放到肩膀上,大步往外走去。
“那人是谁啊?抱着咱们一个护士走了啊。”
“看着不像是坏人,胸前还别着国徽呢。”
“哦,那就抱走吧。”
走出医院,冷风一溜,袁真有些清醒了,觉得自己在一个温暖、踏实的怀抱里。
“是你啊。”袁真睁开眼睛,瞥了一眼艾登,又合上了。
“是我啊。”艾登回答道。
袁真懒懒地,很是疲惫,心里有些委屈地往他的怀里贴了贴,“是梦啊。”
“不是梦。”
第484章
清晨,宁朗是在检察院的食堂里看见的艾登,艾登漫无目的地在各个早餐档口走着,往里看,似乎不知道该点什么,当他看到宁朗端着餐盘站在那里时,便去借鉴他点的食物。
“跟他的一样,要两份坚果的,哦对,要松子。”艾登对食堂打饭的大叔说。
这种神采飞扬的嘚瑟劲儿又出现了,连语调都是轻微上扬的,带着初恋般的喜悦,宁朗的手一紧,攥着餐盘的两边,问道:“袁真回来了?”
“啊,对啊。”艾登拿着早餐,步履轻快地走出了食堂。
回到办公室里,袁真刚醒,坐在沙发里,身上裹着艾登的黑色法袍,头发蓬乱,满脸呆滞,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今天早上,他又出现在了这里。
“……哈哈,”艾登进来后看到的就是这个场面,忍不住笑了,“很懵吧?你怎么在这儿啊?”
他把早饭放到桌上,走到书架后面,直接伸手摸了摸袁真的头发,袁真往后一躲,抬眼看他。
“这时候知道害怕了,昨天晚上,我就堂而皇之地把你从医院抱出来,史密斯开车,我把你放到这里,你睡得跟一只小猪似的,就睁开一眼看我,又继续睡了……你还有安全防范意识吗?”
艾登说着说着忍不住,又伸手去扒拉他的头。
“我又不会被倾弹撂倒,我害怕什么啊?”袁真从床上起来,把沙发靠背扳了回来,将艾登的法袍举了起来,抖了抖,玉簪花香味儿弥漫,这衣服今天艾登是别想穿出去了。
他绕过艾登,去到浴室外面的洗脸池洗漱,动作熟练地拿起艾登的牙刷牙膏和玻璃漱口杯用了起来,洗了脸,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