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
“我知道,我一直不是你相中的儿婿,怎么做你都不会满意,恐怕现在正高兴方倾解脱了,能够找下一家了。”于浩海幽幽地试探着方匀。
方匀叹道:“你为什么这么不安,结婚离婚,不过是一纸证明,我不觉得方倾不爱你了,相反,他是太过珍惜你们的感情,才不得不跟你断舍离。”
这话说得跟方倾差不多,因为爱我,所以离婚,这是什么方氏骗局吗?
“你冷静想一想,浩海,方倾的病最后会怎么样,我们心里都有数,这时候我和青羚会希望他开始第二春吗?那是多么愚蠢的想法,在这种每个A都要继承人、都有繁殖癌的环境下,方倾和任何A在一起,都意味着要面临风险。”
那是希望……他保持单身?
于浩海不得不对方匀充满戒备,从小他就知道,方匀这军师不是白给的。
“浩海,你发现了吗?走到今天这一步,方倾在跟你、跟我们陈述离婚这件事的时候,既不伤心也不流泪,而是非常平静。这说明他已经思前想后把一切都想明白了,他不纠结,也不会反悔了,因为他已经深思熟虑,做好了准备,迎接你的任何反应,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于浩海蹙着眉心看着他。
“哀莫大于心死,你所有过激鲁莽的行为都只会让他更想逃离你。”
“那我该怎么办?”于浩海无助地问。
“三个月,你不是给他三个月的假期了吗?这段时间就让他在驻地,好好考虑你们的关系,”方匀说,“你穷追猛打,只会让他更逆反,还不如给他时间。”
于浩海心中叹了口气,这不还是缓兵之计吗?
“浩海,其实有件事我一直不敢跟你说,就是他的病情……”
“怎么了?是……严重了吗?”于浩海紧张了起来。
“不是,而是你细细想一想,他每次发病的时候,是不是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方匀说道,“也许,你才是他犯病的诱因。”
于浩海顿时怔住了。
从隐歧岛之战回来,他受了伤,发现了方倾的病,到后来大安岛与Ache分兵之变、红霜镇战役、昶洲之行、晖阳岛之战,再到卜正集团的完全覆灭,方倾每一次严重信息素外溢,都跟紧张的战事以及自己是否受伤有关……
他终于开始信方匀的话了,毕竟在他心里,方倾的身体最重要,一切都以方倾的健康为前提。
除此之外,离不离婚都是次要的了。
两壶茶喝完,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接近傍晚。于浩海勉强同意了“三个月”的说法,只是忽然神经过敏地问,是否有草莓味的Alpha医生或是护工,出现在方倾周围。
“草莓?”方匀眼珠转了转,“没有,倒是他从小就喜欢吃草莓。”
于浩海放下了心来。
从方匀的办公室出来,窗外的天色已经渐渐地暗了下来,于浩海步履沉重地往15层走去,远远地看到休息室外面的茶水间,方倾露出了头看到了他,第一反应就是转身赶快逃走。
“咪咪……”于浩海追上了他,这一声叫出来,自己先红了眼眶。
他握着方倾的双肩,将他转了过来,低头深深地看着他,用大拇指轻轻擦了擦他唇角被自己咬伤的地方。
“……三个月,给你自由,”于浩海用额头抵着方倾的额头,声音沙哑,“三个月以后复婚,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大宽限了。”
他轻轻地用唇触碰着方倾的眉眼和鼻梁、鼻尖,又滑落到他的唇上,抵住了好一会儿,然后用力地箍了箍他的腰身。
最后不得不放开了他,转身离去。
走到转弯的时候,如果于浩海能回头,那么他一定会看到方倾泪流满面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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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9章
孙信厚出院后,跟着章楠一起,像他们之前说好的那样,回他们的家。
路程不远,大概四十多分钟,章楠开着车,目视前方。等红绿灯时,起步比旁边的车慢了几秒,孙信厚坐在旁边,闷闷地待了一会儿,说道:“我开车就行,我已经好了。”
章楠笑道:“都去庄子里打了一架,还把宁检救出来了,可不是好了么。”
“那我开吧?”
“我开车有问题?”章楠看着他,有些奇怪,“就这么点儿路程还要换着开?”
孙信厚不说话了。
章楠有些纳闷,若是以前,他就藏心里了,但是经过和孙信厚这头犟驴的几次阴差阳错,他决定以后他都做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
“说!怎么回事儿,我开车怎么了?!”
“你开车太慢了。”孙信厚忍不住说。
“我这是遵守交通规则,”章楠说,“这路上限速。”
“灯都变了好几秒了。”
章楠瞥了他一眼:“你着急啊?”
孙信厚:“……”
“哦,你着急回家,”章楠笑了,“这是我的疏忽,早知道开Aha的飞机就好了。”
孙信厚转过脸来看着章楠,却也忍不住笑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到了家里,开了门,孙信厚看到了门口自己放鞋架上的那双破军靴,竟然油光铮亮,干干净净的。
进到里面,章楠把钥匙放到茶几上,听到孙信厚在后面关门的声音,竟然有些胆怯,不敢回头,一直往前走,走进了自己的卧室里。
他的心脏砰砰跳,想象了一系列不可描述的事即将要发生,既害怕,又有些期待。
可是后面忽然没动静了。
他回过头去,孙信厚竟然没跟进来。
他奇怪地走出卧室,发现孙信厚就在客厅傻站着,跟个笨蛋似的。
“你不进去……看看?”章楠指了指主卧。
“有什么可看的,不就是……床么。”孙信厚说完了“床”字,自己也打了个激灵,却正色道,“我住哪儿?”
他这么一问,章楠也不好意思说“你住主卧”了,于是指了指对面,“那里。”
孙信厚进到了次卧里。
深蓝色的床单被罩,实木衣柜和办公桌,以及靠近阳台开辟出的练拳的一角,阳光正好洒在这里。孙信厚摸了摸那咏春木桩,挺高兴的,将自己背在后面背包里的几件衣服也都一一摆放进衣柜,他珍爱的拳击手套,竟然也有专门放置的抽屉。
在这屋里转了一圈儿,他确认这是章楠为他准备的房间,于是站在窗口往外看,虽然隐隐约约的王宫一角令他不爽,可低下头来,却看到了那小区绿植,一排又一排茂密生长的松柏。
章楠从后面走了过来,孙信厚惊喜地指着那儿,对他说:“是松柏。”W?a?n?g?阯?F?a?布?Y?e?í????μ?????n?????????5????????
“是啊,你终于知道往下看了,”章楠递给了他一杯茶,“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是松柏。”
孙信厚腼腆地笑了,接过了章楠递